媵与妾的区别就在于,媵是明媒正娶的随嫁,妾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个奴婢的身份,若混得不好,妾有时都抵不上身边得力的婢子或是得宠的御婢。而媵却不同了,媵之所以称为媵,就是在随嫁之时,也与嫁女一般,有一定数量的聘金和聘礼。
汉家故事有“诸侯王娶小夫人者不得过四十”的规定,说得直白些,小夫人其实都是妾,媵女随嫁过去虽也称小夫人,但与纳妾所称的小夫人,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然而,如今的情形却是,随嫁媵姒的隐姜不但聘金与聘礼皆无,身份地位貌似还不如纳妾的小夫人!
不,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许小夫人的称呼都是妄想了。因为,随嫁的媵有时定义非常宽泛,比如随嫁的陪房,随嫁的婢子等等,皆称呼为媵,是谓陪媵。
这样一来,若六皇子只认八姑子为明媒正娶的正妻,而随之陪嫁来的一切人等皆视为陪媵,那四姑子隐姜的身份岂不尴尬?
这便是作为备胎的媵女之悲哀了,可事已至此,谁又无法前去质问六皇子,提出为何不给舞氏四姑子下聘金聘礼,是以,隐姜之事便成了无头公案,众人也只有拭目以待的份儿了。
总归是六皇子的家事,谁还真的不想要脑袋了,敢质疑六皇子去?
因此,隐姜的怨怒和郁愤可想而知。若说六皇子忘了她这一档子事,也不见得,因为她隐姜可是六皇子亲自指名道姓求了来的;可若说六皇子没有忘记她,却又为何至今没有下聘金和聘礼?
总之事情搞到现下这个地步,欲要反悔,满京城的人皆知晓,她舞氏四姑子已是八姑子的媵女,且又是六皇子亲自指了名的,显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与可行性,只有随媵这一条路可走。
但隐姜又不甘心这尴尬受辱的处境,一见到龚玥玥,便将心中所有的怨气与忧愤,都一股脑地发泄到了龚玥玥身上。
“哟,八妹,你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又是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又是得了六皇子殿下的马蹄金,八妹此际可谓是富甲一方了。听闻之前八妹收受礼金就收得手软,再加上现下得的,八妹的身家真可谓千金难买了。”隐姜也不举箸用膳,只双臂交抱地跪坐在食案前,讥讽道。
正自准备用膳的龚玥玥就停下筷箸,看了眼身畔的隐姜。
隐姜原本引以为傲的窈窕身姿不知是否出于忧怨的原因,近距离看来明显又瘦削了许多。
龚玥玥便好心地提醒:“四姊,该用膳了。”想了想,又劝慰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便不再理会,埋首用膳。
即便隐姜是因为六皇子那莫名其妙的不下聘金所伤而消瘦,其实也与她八姑子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总归是这具身子名副其实的堂姊,龚玥玥还是善意地劝慰了句。至于隐姜能否听得进去,又是否迁怒自己,那就不是她八姑子所能左右得了的了。
隐姜果然难以自拔,仍旧执拗地将一腔怨气倾泄到龚玥玥头上,闻言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挑眉道:“哟,敢情八妹是这样想的,倒与七妹一个样儿,都愿意吃!那好,这些食案上的吃食,八妹一个人都享用了吧!”隐姜边说,边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早膳,也一并堆放置了龚玥玥这头。
这且不算,堆放时还故意重重地一墩,嘴里又讥刺着:“八妹好胃口,小心别撑着了!也是,八妹在舞坞时胃口就大得很,收受礼金手都收软了,如今更是春风得意,好事将近,胃口大些也是有的。”
这是在说小夫人苏氏给她八姑子那五十金的礼金吗?
龚玥玥顿了下,就又看了眼隐姜。
原来隐姜意有所指的是这个。不过,这可怨不得她,她当初可没有逼迫苏小夫人给自己五十金的贺礼,她也没有答应,更没有义务,因为这收人手短的礼金而要替四姑子向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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