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赵祜倒是接过话头,“五弟不知最好不过了,五弟若是真的派人去郦邑府上取经,以郦邑的性子”赵佑就看了眼六皇子赵长垣,“还不知郦邑要闹腾出什么事端来呢!”
五皇子没来由地就打了个冷颤!
赵长垣却坦然一笑:“五皇兄也莫要缩手缩脚,被四皇兄给吓住了。若郦邑皇妹真的闹出什么事端来,四皇兄岂能眼看着放任不管?”
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下赵祜,对五皇子道:“五皇兄但可放开手脚,派人去郦邑府上取经便是!左不过一个发式而已,郦邑皇妹连舞氏八姑子都给上了头,不吝赐教,又岂会不告知五皇兄呢?”赵长垣说着话,又伸手安慰地拍了拍赵衎,趁机还朝龚玥玥促狭地睒了睒双目。
几位皇子你来我往的一通唇枪舌剑,龚玥玥再是懵懂,也清楚了,这郦邑长公主不是个善茬的主儿。
就恨恨地也还了赵长垣一眼,再次怒目而视。
都怨这个赵长垣,若是没有他的请求赐婚,她一介远居偏隅之地的小姑子,岂会被搅进大汉朝这顶层的漩涡之中!
无论如何,此间几位皇子,和尚在永乐宫里的郦邑长公主,都不是她所愿意接触之人。
当下,龚玥玥便朝几位皇子叉手施礼,意欲告辞离去。
太子赵祜却拦住了龚玥玥,“八表妹,今日的发式可是郦邑为你梳的笄礼头?”
不待龚玥玥回复,太子赵祜便使眼色给身边之人,示意其拿出一只朱漆彩绘小匣子,伸手接过,递与龚玥玥:“郦邑梳的发式虽然惊世骇俗,但总是她的一片心意,还望八表妹多多体谅!不过,八表妹的头饰过于单调,这是四表兄给八表妹的及笄礼,一支小小的簪钗,不成敬意,望八表妹莫要推辞!”
赵祜说时,还看了眼龚玥玥那一根头饰也未有的发式,心中纳闷不止。
怎么母后也跟着郦邑胡闹,连个及笄簪子也未给八表妹插戴
对于太子殿下递与的匣子,当着众人的面,龚玥玥自然不能推辞,便也恭敬地双手接过:“多谢太子殿下,八姑子不敢!”后一句是说自己对郦邑所做之事不敢。
赵祜自是明白龚玥玥之意,当下便笑了笑,让过龚玥玥,放其离去。
龚玥玥便带着心慧,在昭玺的指引下,快步出了东苍龙门,离开了皇宫。
甫一出了宫门,等在外面车旁的大郎主舞宫,就被龚玥玥那一头张牙舞爪的发式给惊住了!
连忙四下里看了看,舞宫悄悄用身体遮住龚玥玥,低声吩咐心慧:“快将八姑子扶上軿车!”又招呼长随辅机,“快快驾车回府!”心慧和辅机自是遵命,一行人很快上车离去。
坐在车厢里,龚玥玥这才长舒一口气,“心慧,总算出了宫,你动作快点,将我的头发卸掉,免得回府被人瞧见,又生口舌!”
心慧也早就看不顺眼了,急忙从车厢小格里取出事先备好的梳发工具,为龚玥玥卸发。
无奈忙活了好一通,心慧也未将龚玥玥的头发打散卸开,直急得手忙脚乱:“八姑子,这不聊生髻实在太难打开了,也不知郦邑长公主的手下,给您用了什么发膠,这么难弄开!”心慧其实是怕动作大了,弄断了自家小姑子那一头鸦青秀发。
“行了,弄不开就算了!等下回府,用些清水洗洗,想必就能卸掉了。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急这一时。”眼看就要到西平侯府了,龚玥玥反而不着急了。
左不过丢人现眼都已发生,她再怎么遮丑也无关痛痒。即便她的头发再惊世骇俗些,她也照样不日就要嫁进六皇子府不是?
龚玥玥想起刚刚赵长垣眼底的似笑非笑,不禁恨得暗暗磨牙!
一种发式而已,也叫他六皇子捡了个笑话!哼,笑话又怎样,他还能悔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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