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的糾結。

    “嗯”

    他吞吞吐吐，面部表情還有一些呆滯，瞬間閃過的抽搐和茫然，讓漫霽都不忍心去看。

    “怎麼了？喝酒喝傻掉了？”

    他瞪著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漫霽卻又開始幸災樂禍，這可是什麼樣的心態啊！

    “漫霽，我有事兒和你說。”

    張宇偉畢竟還是大四的男生，遇到這樣的事情還不至於真的會有多慫，振作精神，便要快速的轉入正式議題。

    “什麼事兒？說吧！”

    看似不經意間的一句回答，無所謂的不經意間，內裡卻是一片無可奈何的荒涼。

    “”

    他還是說不出口。即將要成為過去式的眼前的她，曾經也是那麼對的人。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其實事情到這一步，多多少少是怎麼回事，我也了解。原來總有人說戀人之間會有那種某一方沒和另一方聯繫，幾周之後就變成了陌生人的情況。原來我以為不知道是哪個無聊的傢伙把這種荒謬的東西編出來嚇唬人或者說專門顯示自己的愚蠢的。這兩年我才慢慢知道，真的就有這種人。其實如果因為對方沒有聯繫自己就一直這樣倔強著，最後死活不願意聯繫，寧願分手，也不是多麼真摯的感情。你說呢？”

    漫霽用廉價的紙巾擦著自己油嘰嘰的嘴巴，她很少有這種見不了人的吃相。而現在，既然即將各奔東西，也懶得管這麼多。再說，又是多麼讓人心酸的事實，他是曾經擁有過自己的男人，擦擦嘴在他面前，又有什麼不妥當的？

    “漫霽，別這樣”

    張宇偉的臉，開始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扭曲，變得不成人形。

    “我知道。這種事情還能不知道的人這世上也估計沒幾個了”

    她再也不能強撐著堅強，低下了頭。她原以為快一點的解決這個事情，自己是不會流淚的，沒想到，自己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來。

    “漫霽，對不起”

    張宇偉不比漫霽好受，這一點的確也是真的。

    “別說對不起。你不欠我什麼。也不是什麼多大的事兒。其實我一邊又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你，另一邊卻又害怕承受不起，想要快點結束”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清。

    “那就這樣吧！終究還是到了曲終人散的這一天。我不想的。昨天以前，我都還認為自己會嫁做你的妻”

    漫霽抬起了頭，那時一張眼淚不停滑落著的臉，張宇偉想要起身去到她身邊，可是她卻在他之前，站了起來，並且向後退了兩步：

    “就到這兒吧！就到這兒吧”

    她一邊說話，一邊慢慢的轉身，那淡紫色的格子襯衣下邊，是張宇偉曾經最喜歡的吊帶式打底衫，可是現在，它的美好，卻無人欣賞。

    他定在了椅子上，何嘗不是那麼強烈慾望的想要向前去，抱著她，說著親愛的，我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們好好繼續，好嗎？

    他終究什麼也沒說。

    天空好灰，像是為了誰在強忍眼淚，漫霽大概記得這是一句歌詞。至於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當然早就忘記。只是這陰鬱的傍晚，歌詞是如此應景得緊，以至於她一瞬間覺得，都是當時不知道是誰讓自己聽到了這句歌詞，才會有今天這樣的遭遇。管他的呢

    漫霽的灑脫並沒有持續多久。在雜草叢生的，有些僻靜的小道邊的破爛椅子上，她的手裡夾著一隻五塊錢一包的香煙。許久沒有聯繫的遠迪似乎曾經說過，有的時候香煙也會讓人醉，只是時間太短，讓很多人以為這並不是醉。她是因為沒有勇氣去喝酒？不知道。此刻的她，只是手中叼著香煙，靜靜的，一動也不想動，在等待著什麼？不是的。又或者是的。天空不再灰蒙蒙了，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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