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丧事是自己亲自办的,那种绝望的恶心感还没有过去,居然又要给别人服丧,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
兰香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到自家公子嫌恶的表情,不禁心有疑窦,再次呼唤:“公子!”
“做什么?”姜琼燕眉眼更是纠结,声色俱厉,话出口已是一惊,自己怎么会是这种语气。
话语之中浓烈的拒绝绝对是大不敬,也不该是对待长辈老人的态度。
“公子,他可是您的季父啊。”兰香把丧服托的更高,手中颤抖。
觉得我不孝是吗?姜琼燕呼出一口气捂住眼睛:“先出去,我不舒服。该走的时候唤我。”
“公子!”
“出去,关好门。”
兰香抱着手里的木端,一阵委屈。公子怎的这般没有礼教!没有良心!
姜琼燕坐在床边,看外面一片白条,自我催眠,琼燕,这位老人是你的叔叔,应该心甘情愿的替他祭拜,人死为大,这种事情肯定逃不过,不如抱着虔诚之心。
“怎么哭了?”姜琼燕看着兰香红肿的眼睛,心中有些愧疚。
哭丧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咬牙逼着自己嚎了几声,姜琼燕跪在地上偷偷观察周围,正堂离自己尚有两尺之遥,棺木冷冰冰的位列中央,不知是何木材,极厚,棺底棺背棺盖三四五之比。棺前桌上的豆灯谓之长明灯,还供有刀头鸡。
姜琼燕一众公子公孙昼夜守灵,恭敬的在灵堂伏拜。整个过程,仅仅有一点衣服摩擦的声音,难熬无比,等到终于站起来,姜琼燕觉得这腿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艰难的挪了两步,姜琼燕扶住兰香,低声抱怨:“这样跪着,膝盖都没了知觉。嘶。”说着又觉得对老人不敬,赶紧闭了嘴。
“怎么样啊,公子?”兰香紧张的询问,赶紧单手用力把住公子。
“别别别走,麻了。”姜琼燕扶住膝盖,嘶个不停,自己还真是这辈子都没下跪过,没受过这种折磨。
这正坐也坐不好,跪着也跪不好,真是。兰香看公子似乎缓了缓,心疼的提议:“我们去后堂坐坐吧。”
这里全是忙碌的人,歇着也歇不舒坦,姜琼燕白着嘴唇看了一圈,便点头答应了。她边走边笑着和兰香打趣:“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说着坐在一个矮矮的长案上。兰香还没应答,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若有若无的嘤一咛声与处处贴着白条的屋子极不相称。姜琼燕刚刚脱下一只鞋子,把垮裤从脚踝卷到膝盖,想看一看膝盖怎么样了,诡异的声音立马钻进了耳朵。
两人怔了一瞬,兰香快步无声的凑到跟前,捂住公子的耳朵。姜琼燕看兰香凑近,松了口气,忙把手贴到她的耳根上。
两人被诡异的情景激的眉毛乱跳,不敢哭不敢笑。姜琼燕率先气急的放下手掌,推开兰香,立即拉下自己的垮裤,提上鞋子。
短短几个动作,那声音在耳朵里已经婉转了几个调子。此刻更是混上了男子的话语,真是,真是,姜影真是执迷不悟。
恶心感重新涌上了胸膛,姜琼燕听出了两人的声音。这后堂,也不是人人都能进的,而有此身份的,一共不过寥寥几人。
姜琼燕嘴唇紧抿,故意把脚步踏的实实的。这并不是一个很安全的场所,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提醒两人还是想打断两人。
门外,一个壮实的男人突然隐去了身影。公孙无知。
姜琼燕长叹口气。她不想搅进风云,只求安然,可如今,堂哥肯定明了情况,也看到了自己。
一场丧事轰轰烈烈。宫乐,祭食,纸扎,大批的戴孝之人。
姜琼燕拜祭之时,一直诚心诚意,对死者充满敬畏之心。忙碌几日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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