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讨厌繁文缛节,所以也并未多礼。
“这是从钱家码头旁边的胡同买来的糖水金桔,虞莜冒昧想请钱老爷品尝。”丫鬟将一个小陶罐放在石桌上,虞莜一揭开盖子,清香甘甜的气味马上飘散在空气中,顿引馋思。
钱戊不嗜甜食,可在自家儿子灼人的目光下还是接过瓷勺吃了一口。
酸甜爽口,软而不糜,倒可称为佳肴一道。
看见钱戊的表情,虞莜就知此事成了一半。
“今年秋老虎甚至厉害,入秋多日仍炎热燥人,存货难免有折损,做这吃食的冰糖c金桔皆是从钱家码头所买。”
“哦,没想到虞小姐对我钱家的买卖如此注意,顺六,我怎不知有人私自买卖货栈的货物!”钱戊听闻此话,顿时恼火,横眉竖眼的模样甚是怖人。
钱戊人高马大,声如洪钟,这一声吼直叫人心肝直颤,虞莜自己也是一顿,可脸上的浅笑却未变换分毫。
“父,父亲,是,是我告诉虞姑娘的。”钱晟一看钱戊发火,未及多想一股脑便站了出来,被钱戊瞪了一眼,声音小了大半,可还是吭哧着补上了句,“也是我拜托顺叔对小工卖掉快坏的货物这事,睁只眼闭只眼的。”
钱晟这一站,八尺有余的身长顿时连日头都遮住,虞莜看着眼前宽厚却耷拉着的肩膀,不知为何,心里不禁有些暖意滋生。
这钱晟,此世还是如此怂啊。
但是 ,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发自真心地护着她。
看见钱晟站出来,钱戊两道浓眉皱得更紧,虞莜起身走到钱晟身边站定,一瞧,这眉间的褶皱怕是能夹死蚊蝇了吧。
钱晟见虞莜走上前,又想去挡,虞莜失笑,悄悄扯了扯钱晟的袖子示意不必。
“钱老爷也是爽快人,恕虞莜直言,钱少爷这般难道不是找见了个难得的买卖吗?”
“买卖?”钱戊面色更加不悦,本以为这小丫头能说出什么有趣的话,可现下看来才女也不过是个书呆子,“虞小姐怕是要纸上谈兵了吧,晟儿这样做确实可以笼络人心,可谁能保证卖出去的货物是否鱼目混珠?规矩不可乱!”
“那便重新制定规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虞莜笑着从丫鬟手里拿过一张牛皮卷,摊在石桌上一看,却是一卷地图,“江宁水路众多,钱家的码头又多占据重要的转轴,若是将货栈变成邸铺,后库前店,一可节省存货亏损,二可另谋营生,三可方便来往过客,增加客人。”
这卷地图清楚描绘了江宁水路各个路线,各路不同之处也用不同颜色予以标记,详细得让钱戊都想令人抄画一份。
“当然,钱家货栈众多,也可租售出去一部分,或交于自家小工经营,像这糖水金桔和钱少爷喜爱的桂花糖,都是钱家脚夫想出,生意都是不错的。”
虞莜的一席话当真让钱戊茅塞顿开,规矩再死也是人定的,虞莜这说法确实可以一试,但是
“说这么多,虞莜最想说的其实是能否让虞家出些人力?我虞家虽远离战场多年,但府内家丁皆按军队规制训练,想必比一般的脚夫c小工更能帮上些忙。钱家大可选一两个码头尝试一二,虞家必全力相助,不劳钱老爷多费心。“
钱戊的眉这才稍稍舒展,“依虞小姐所言,老夫只等收取租金便可?”
“自是不能让钱家这么吃亏,年底分利,赔的算虞家,赚的虞家c钱家三七分账。”
虞莜这规矩订得定是比出租货栈要有赚头,钱戊只剩一点考虑,“虞家本就欠我钱家不少钱,连你自己都被虞夫人卖,不是,嫁给晟儿,万一赔了拿什么赔?”
见钱戊提及此事,钱晟立刻朝虞莜看去,可身量娇小的虞莜却站得那般稳,宛若崖上的岩松般,迎向空中的部分看似瘦弱,殊不知根系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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