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一听这话本是纠结的神情立刻变成了惊恐,连忙摆手道,“小姐,手断了就接不回来了,不用罚这么重的,钱管家他人还是不错的。”
“哪里不错?”
“他帮过我不少事的。”
“比如?”
“比如”晚秋一时焦急起来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让虞莜知晓钱顺六的好,两人你一眼我一语说的倒是开心,一时间谁也没注意到虞晓越来越冰冷的眼神。
“姐姐,你当真喜欢钱晟吗?可是母亲逝世之前曾告诉过我,是钱晟授意赌场伙计设计让母亲欠下赌债,也是钱晟指名要你嫁到钱家以抵债务。他现在帮你,也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
“所以你就在七夕灯会拿了我的灯笼去找钱晟?”虞晓的话让两人停下了嬉闹,虞莜微微顿了下便看向虞晓问道。
见虞莜如此云淡风轻问她,虞晓吃了一惊,“姐姐你都不惊讶钱晟他背着你做了这么多事吗?七夕灯会钱晟在我的逼问下都亲口承认了此事,我一直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姐姐。”
抬手摸摸虞晓的头,本以为虞晓会因为闻雪柔和温宣的事与她产生芥蒂,没想到果然血浓于水,虞晓还是关心她的。虞莜认真道,“此事钱晟已经和我解释过缘由,钱晟值得信任,我也相信他,晓晓你多疑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就是信任钱晟,即便将来出了什么事,我一人来抗。”虞莜笑笑,接着道,“也不会有那一天。”
就算钱晟不爱他,依然对她很好,不会背叛她不是吗?
虞莜自以为笑得无懈可击,却不知这笑颜落到他人眼中有多么明显的落寞及不甘。晚秋收起了嬉闹的表情,虞晓则向晚秋使了个眼色,将此事暂放又闲聊了两三句虞晓就借故将晚秋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虞晓的房间不似虞莜的卧房被书墨包围,完全是小女儿家应喜爱的风格,无一处不精致美好,但闻雪柔逝世后虞晓房内的摆设好似缓慢发生着些变化。晚秋进屋时一股温润醇和的檀香味扑面而来,阳光从打开的门射进屋内,将将落在桌上摆着的c开得正艳的曼珠沙华上。
晚秋不觉咽了口唾沫,还是一言不发乖巧地跟虞晓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虞莜以前从未觉得一人待着会是如此无趣,但现下只剩她一人,桌上的宣纸废了一张又一张,她也重新铺上了一张又一张,却依旧觉得静不下心,连往日喜爱的书法都变得索然无味。
脑海中全是那潇洒无忌的行草,以及那忽然“变了心”的某人。
虞莜想了一个下午仍是想不明白为何钱晟会变得和上一世不太一样,难道连上一世都是因为报恩才对她此次好?按照钱晟的性格也不是不可能吧。
虞莜想得入神,等回过神来时晚秋正巧端了一壶茶和茶点进来,晶莹剔透的桂花糕,虞莜瞧见就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小姐,你怎么又练起行草来了?真要和钱少爷比个高低吗?”晚秋将倒好的茶水和桂花糕放到桌案上,一看又是行草,但这次晚秋的语气却不似往常一般带着挪移与调笑。
“论行草我是比不上钱晟的,甘拜下风。”虞莜摇摇头,即便是废掉的纸也仔细收着,小心翼翼的样子仿若是对待什么名家墨宝。
很多年后虞莜才明白,心悦一人时即便再琐碎都会爱屋及乌,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收好笔墨虞莜拿起湿帕净手,不经意问道,“晓晓有与你说了什么?若是不好答的话便直说你想说的吧。”
听闻此话晚秋心中一惊,随后又立刻释然,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小姐啊。想了想,晚秋还是将虞晓与她讲的所有事都告诉了虞莜,左右二小姐是极好说话的人,待会见到二小姐主动认错的话也不会受到什么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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