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只是一瞥所以虞莜只是看见了最显眼的两处刀伤,但现在举着烛台细细查看才发现除了那两道正在愈合中的刀疤外,还有很多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口。
“就像虞姑娘看到的那样,我回去自己上药就可以了。”说着钱晟便准备穿上中衣,可手却先一步被虞莜按住。
“是啊,就像是我看到的那样。”虞莜收回了手又拿起了伤药,“但不管你是谁,过往经历过什么,我只知道你是钱晟,是我虞莜的恩人。”
这句话虞莜是说给钱晟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钱晟对虞莜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人,知晓这些便已足够,剩下的,钱晟愿意说给她听她便听着,不愿说她便不问。
毕竟已经不是上一世那样“亲近”的关系,她现在和钱晟不过是共同经营邸铺的伙伴罢了。
即便自上一辈起虞家已经被书香浸满,但祖父出生武家仍会影响后辈。没见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虞莜至少对兵器所致的伤有所了解。不一会儿便重新上好伤药又用纱布轻轻缠好,以免碰撞再次造成伤害。
期间两人都不再言语,地道内本就安静非常,此时便只剩下虞莜收拾医药箱的细碎声响。钱晟默默穿好了衣物,若有所思地看着虞莜忙碌的身影,等虞莜从柜中拿出新的床单时,才局促得起身站到一旁,只是眼睛又看了那柜子一眼。
“这地道是祖父定居江宁时建造的,那时虞家还是有不少圣上赏赐的物件。”注意到钱晟的眼神,虞莜解释道。
那木箱由金丝楠木所造,样式倒有些古旧,但胜在原料金贵除了皇家使用外,便是御赐者才能使用。之前祖父在朝堂时的事情虞莜知晓的不多,只是将圣上御赐的柜子用作储物衣柜,可见祖父是对权势已觉索然无味。当日有多少荣宠,后时便有多少失望和凄凉。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虞家即便离开了朝堂,但如今却连自保之力都失去了,其间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发生明眼人心里皆有数。钱晟,钱家如今有此地位,必定遭人嫉恨,虽然这话由我来说不合适,但上次我入狱时你做得太过了。”
虞莜将旧床单扯下递给钱晟,自己又将新床单铺开,缓缓道明了这段时间一直想说的话。本以为钱晟只是个只知玩乐的纨绔罢了,但这一世经历的种种皆让她对钱晟刮目相看。若是她误解至深,她便不明白了,钱晟此前行事一直很低调,少许几件引人注目的“事迹”也是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罢了。
为何在有关她的事情上做的如此出挑?她执意处罚闻雪柔本意是想探明闻雪柔身后是否另有高人指点,后闻雪柔成为弃子也间接印证了她的猜想。但之后想再查那人,她却陷入僵局,查无可查了。
钱晟在有关她的事情上行事如此高调,加之那个神秘的身份,虞莜想不明白钱晟的目的,但也不想直接询问,遂只能通过提醒,让钱晟多加注意。
虞莜此话的涵义全部通过担忧的双眸流露了出来,钱晟差点脱口而出想将全部的事情都告诉虞莜,但偏偏又被理智拦住。不能让虞莜知晓,至少现在不能,知道的越多虞莜的处境便越是危险。他尚且处在澡泽之中,步步为营都不能保证每一步都是正确的,何苦将虞莜也牵扯进来。
尽管他愿意为虞莜而死,但却没必要让虞莜陪着他以身犯险。
对于钱晟而言,没有什么比虞莜一生安宁幸福来得重要。
“抱歉虞姑娘,等处理完所有事,若有机会的话,钱晟一定知无不言。”这是现下钱晟能说出的最多的承诺。
看着两道剑眉无比纠结地皱到一处,虞莜不厚道地轻笑出声打破了室内的微妙气氛。
“我不过是以友人的身份提醒你,你看你为何要严肃成这样?我会想多的。”虞莜几步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