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信封里面皆是纸条,一一看完钱晟心中也明了大半。
温宣不过是个幌子,这些纸条看似是温宣命令着虞晓怎么对付他,若是换个角度连在一起看便能发现这明明是虞晓一步一步在引导着温宣。
“可是虞晓不是喜欢温宣吗?这事我应该没看走眼,我曾听虞管家说过,温宣从瘟疫区被带出时虞晓对温宣丝毫不避讳,反而悉心陪伴。”同样是求而不得,虞晓看向温宣的眼神钱晟太过熟悉,那一颦一笑皆为一人的情感是伪装不来的。
“可因为虞晓是庶出又不得父亲宠爱,温宣从小并不愿理会她。若是有一日能完全掌控自己所爱之人,虞晓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虞莜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卤藕放到钱晟碗中,复又说道,“习惯这种东西一旦变成执念便很难改变,虞晓性子温顺却异常偏执。小时候父亲外出总会问我们是否想要什么,虞晓每次都让父亲做主。有一次父亲父亲带回了两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兔子给我们,虞晓很是喜欢从不假以他人之手亲自照顾,但兔子胆怯总是不亲近虞晓。半旬后一粗使丫鬟不慎打落烛台,兔笼顷刻被点着,两只兔子都未能幸免。”
“虞晓知道此事后哭得很伤心,整日躲在屋中不见人。但当我因为担心虞晓去看她时,却碰巧在后院看见那粗使丫鬟在烤兔子,而虞晓就站在一旁看着,末了那兔子烤好她却一口未吃亲手埋了。”
即便那时虞莜年纪尚幼,但这种事情让人太过印象深刻,不过虞莜也未将此事告诉他人,只是自己默默记在了心中,此后便和虞晓生了间隙不再像往日那么亲密。
求而不得便亲手毁掉,将此事告诉钱晟原因无他,虞莜只想提醒钱晟论心狠温宣是断然比不上虞晓的。可她自己也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如此提醒,让钱晟多注意些这两人的位置。
虞莜有预感,虞晓并不仅仅像表面上和温宣有联系而已,说不定整个虞家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只等利用完丢掉。毕竟上次她被绑架时,替身玉倾回虞府后和虞晓打了个照面,心细如虞晓一点异样未瞧出反而更加可疑。
钱晟将此话下也松了口气,他和虞莜想到了一处去。本以为是温宣一直通过虞晓掌握虞家的情况,但上次命玉倾故意在虞晓面前故意露了马脚,虞晓也未有任何疑惑。可这般是不是虞晓有意为之尚不可知,他和虞莜都只是怀疑,只能继续往下查。
“莜儿,不用过于忧心,虞家现在没有任何兵权在手,只是虞老将军仍有旧部在朝中罢了,那人应是比你更加心急。”如果可以钱晟自然不想虞莜再为此事忧心,但这毕竟是虞家的事情,虞呈现下这种情况,他不便过多干涉身为虞家代家主的虞莜,只能这样劝慰。
“这话该是我说给你听,到底是谁更担忧啊?”虞莜噗嗤一笑,敲了敲钱晟的碗道,“快些吃吧怂财主,等真要动手时我还有不少事要仰仗您呢。”
“随时恭候,悉听尊便。”钱晟见虞莜笑了起来便不再多言,今日风平浪静天高气爽景色甚是怡人,更适合说些开心的事情。
本该是性子大相径庭的两人,放下在人前所佩戴的面具后才惊觉对方是那般相合。钱晟是为了更好行事便自导自演给自己定了个怂包的性格,而虞莜却是因为温宣。自认识温宣后,虞莜便努力“长”成了温宣喜爱的模样。温良贤淑高雅宁静虞莜又有哪一样没做到?
但那人却只有在她离开后才回头告诉她他后悔了,她是不愿相信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异乡故知难相逢。一壶酒两碟菜三言道不尽千万情意缠绵,两人从午后一直聊到了夕阳将水天交接之处烧成瑰丽的绚烂颜色。太阳西沉总会给人带来些愁绪,看着渐渐消失在江面的夕阳虞莜微微垂下头,看着握住自己的宽大手掌,轻轻向身后靠去。
惟愿此生伴你终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