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倾月阁的动静也随之消失,一同沉入黑暗中。榻上,孟倾滟辗转难眠,这件事说不上难办,但如今只能一门心思的倚靠凌铮来解决,六哥说这样的言论不是从凌铮那里传来的,那会是谁苏展尘么?
她翻了个身,透过床上的帘幕,映着月光,她的视线落在了桌上的水壶上,那茶到底还有什么功效?实在睡不着,她从床上坐起来,从山中回来,现在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时间过得不快不慢,但每一分钟她都感觉不似在山中那般畅快。
她想了想,与其这么被动的任人利用,不如自己掌控。今日的流言,第一次让她感到无力,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真的不好,这次是出于对凌铮没来由的相信,才会落得这步田地,她不允许自己再一次陷入这样的处境,解释了没人会信,不解释只会任由其扩大,就像脓疮一样,最后烂到骨头。
没了刚才的苦恼和忧虑,她又走回床前,扯了一角的被子,盖在身上,渐渐睡去。
第二日清晨,玉啼带着孟倾滟的话到了凌府别院,看样子是飞了一晚上,一到凌铮的书房,就倒在他的书案上,呼呼大睡,凌铮笑了笑,没有理它。
今日皇帝让他一去上早朝,这早朝是文武百官的早朝,和他一个局外人没有关系,更何况老皇帝一连三天不上朝了,现在突然上朝,十有是为了他的事。
他依旧是白衣胜雪,坐在马车里,去往皇宫。
刚到宫门,就遇到了礼部尚书和冯丞相交谈甚欢。他抬眸向那边看了一眼,那边的人也向他看来,他负手向前,仿佛没有看到那二人一般。
“二公子留步。”
凌铮接着往前走,他可不知道那两人口中的“二公子”是谁,自然犯不着停下来浪费时间。
“凌二公子请留步。”
这一声叫的声响很大,凌铮勾了勾唇,缓缓停下,转过身来,惊讶的看了他们一眼,仿佛刚刚真的没有注意到他们一样。
“凌二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冯丞相上前,对他做出“请”的手势,凌铮露出疑惑的表情,其实他们想要做什么,他不是不知道,反而很清楚。
“凌二公子,不知你可猜到皇上此番早朝的目的?”
“丞相大人,尚书大人,凌铮一介草民,万不敢揣测圣意。”
礼部尚书与冯丞相对看一眼,他不敢揣测圣意?简直就是胡扯!全天下,估计数他最敢!
但二人面上依旧带着笑容一副谦和姿态,“是啊,圣意难测。”说着不忘朝宫内望一眼,“既然我们都不清楚,也只好随机应变了。二公子如果今后有什么难处,我们一定尽力相助。”
凌铮面带微笑,“既然二位大人没有其他事,凌铮就先告辞了。”
等他进到宫门后,“凌岩,将这两个人的底细和他们以往做的那些破事都整理好,送去苏州给孟倾滟,就说这是我的歉礼。”
“是。”凌岩隐没。
到了正殿,群臣到的差不多了,紧接着礼部尚书和冯丞相也在各自的位置站好。凌铮扫了一眼大殿上的人,神色各异。
突然,他的眼睛定在一个灰绿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身上,他的眼睛眯了眯,闪过一丝凌厉,转瞬即逝。
此时,老皇帝已经坐上了龙椅,俯视群臣,听他们臣服的声音和恭贺,自觉理所当然。当他的眼神扫过凌铮的时候,看到一袭白衣独自立在那里,不曾跪拜。他的眸子不禁黑沉,凌铮,迟早要被处置掉!
他压着心里的怒火不发作,对群臣道了声,“众爱卿平身。”
紧接着就是礼部尚书出列,“臣启奏。”
“准。”
“启禀皇上,百花节将至,不知今年的节令应该怎么安排?”
皇帝摸索着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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