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高考一看大学考得有多大名气，二看专业选得有多好。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无论长辈小辈，有时候比的就是一张脸面。

    来了！

    张至中混迹商场数十年，什么没见过，这种问答，他早在来之前就已经在心里有了草稿。

    当即哈哈一笑，露出一股十分满意的神色说道：“我们家儿子真的很争气，考的是北太华语大学的华语系，这可是他们学校的第一专业啊。”

    李兰也连忙说道：“是啊，这孩子对文化方面特别有感觉，我相信他将来会在这条路上做出一番成就的。”

    一些人神色一愣，暗道不是前些年一直听说他们家儿子张乾将来要学医吗？

    众人再一看二人的脸色，忽然一个个就明白过来。

    这多半是他们儿子对专业上出了什么变故，二人在桌子上说的场面话，维持自家形象罢了。

    张乾默不作声地吃着饭，假装没有去听，不过却有人不愿意他这么轻松。

    只听对面二爸家的女儿貌似不懂的样子，问了她爸一句：“爸，华语系是不是就是学怎么说华语啊？我们高中不是已经学过了吗？大学学这个有什么用？”

    张乾的二爸佯怒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道：“小孩子没见识，你生物医学系虽然厉害，但也不要小觑其他专业知道吗？”

    言下之意，就是间接说华语系不如生物医学系。

    话音一落，旁边三姑家的儿子也似乎有些迷糊，问道：“妈妈，我也不太明白，这华语系是个啥专业啊？”

    “我看大家都选的是工程啊，医学啊，建筑啊，还有电子计算机科学，应用编程之类的。”

    说完，这名少年还撇了撇嘴，颇为不屑地说道：“华语系，会不会找不到工作啊？”

    三姑拍了下自己儿子的头道：“乖儿子，你选的建筑系是个好专业，人家选的什么不关你的事，做好自己的就好。”

    不过刚说完，她就转过来对着张乾，语气颇为惋惜地说道：“小乾，你说你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普通专业呢？这个专业能有什么前途啊？”

    这时，张乾的二爸也点点头道：“小乾啊，你三姑说得对，你看现在房地产这么火爆，学建筑系将来赚钱多啊。”

    说完，二爸眼神之中似有得意地说道：“你看，最不济也要选个生物医学啊，天下有饿死的商人，没有饿死的医生啊。”

    嗡！

    仿佛一阵奇异的摩擦声从空气中传开，尖锐刺耳，直达心底。

    张至中笑而不语。

    李兰笑而不语。

    其他人每一个都假装没有听见，依旧有说有笑，只不过气氛一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一刻，张乾发现，各个桌子上，无论亲戚还是朋友，说话的声音无形之中变小了许多。

    似乎每一个人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的笑容，更像是凝固了，看上去，就仿佛戴了一张张诡异的面具。

    张乾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虽然刚刚成年，但却性格成熟。自从家里经济不像儿时那般富裕后，张乾早就看多了人情冷暖，知道在这些笑容满面下藏着的是怎样的心。

    非要让他形容的话，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庸俗！

    不过眼下这种场面，他也不惧，一边默默吃饭，一边心中思考怎么回应。

    “今天是爸妈请客，我可不能让爸妈丢了面子！”

    眼神微微瞥了瞥三姑和二爸，以及他们的儿子女儿，心中冷笑：“不露点锋芒，以为我好欺负？”

    说话的这两人，是今年刚参加高考的同辈人。

    一个是三姑家的儿子，叫王易，他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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