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给重楼平添了几分森然的气息,我小心走到门后藏好,侧耳倾听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等到那只手推门进来,看准了关节一把抓了过去,他“咦”了一声,反手捏住我的手腕,我只觉半身麻木,顿时不能再动弹。
“动静这么大,想偷袭别人怎么可能成功?”
我听到他声音,又惊又喜,低声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你半夜不睡,又为什么跑出来?”他反问。
“我看到一个人影……”月光下见他笑意盈盈的看着我,突然间明白过来,“我刚才跟踪的是你?”
“你想一起来看风景告诉我便是,何须这么麻烦。”
“胡说八道,谁大半夜的看风景……”
又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将我拉到门外,小心将门掩住,手掌按在我的脖颈之上,我只觉得胸口发闷,喉咙里竟是半点声响也发不出来。
悉悉索索之间似有衣衫拖动的声响,随即又有什么东西被碰到发出吱吱嘎嘎的轻响,我胸口闷痛,挣扎了一下,鞋子便踢在门板之上,里面的声响归于寂然,接着一个声音说道:“是谁?”
半日脚步声渐远,直等到再无动静,柳丛江才松开按在我脖子边上的手,我大口喘了几声,捂着胸口说:“是他!我就知道是他!”
柳丛江起身飘了下去,我不会轻功,只能顺着楼梯一层一层的往下跑,到了重楼下的高台处,也不耽搁,顺着环廊走上那间阁楼,将左耳贴在窗外听了半刻,伸手将房门推开,轻脚走到房中,反手要去关门时,一只手已经到了后心。
“柳掌柜,别闹了。”我低声说。
按在后心的手掌慢慢退开,我转过身,看清楚眼前的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秋大哥!怎么是你?”
他将桌上的蜡烛点亮,低声说:“今夜真是热闹,柳兄,也请进来吧。”
柳丛江推门进来,从桌上拿起那个玉镯子,对秋暮泱说:“看来这阁楼的风光比重楼更美。”
秋暮泱看他一眼,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刚才跟了柳掌柜上了重楼,又听到闵楼主的声音,就到阁楼来探个究竟,你怎么在这里?”
秋暮泱看住我:“你确定是闵楼主的声音?”
“这还能有错,你问柳兄,他当时也在。”
把玩玉镯的人轻轻点头:“确实如此。
“这便怪了!”秋暮泱转身拉开柜子旁边的帘子,我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人,立刻便呆住了。
“你把他怎么了?”
“我与他约在此处,他突然犯病……”,一句话还没说话,闵楼主突然喘息着从床上挣扎起身,痛哭流涕道:“玉宁夫人……”
秋暮泱将他扶住,低声问:“楼主,你可认得出我?”
闵楼主恍若未闻,推撞撕扯之间将脑袋撞在床沿,立时便磕出了血,我走近要去扶他,却被他一头撞在胸口,跌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秋暮泱皱起眉,伸手拍在他的后心,他哼了一声,重又跌回床上。
“欸?”
“我去找闵夫人。”秋暮泱看我一眼快步走了出去,柳丛江踱到床前仔细看着昏迷不醒的闵楼主,对我的抱怨充耳不闻。
情况有些难堪,秋暮泱因为我之前对着他念诗的事情现在便是连手都不敢让我碰一下,柳丛江则全然不关心我疼痛与否。万般无奈之下忍着剧痛艰难起身,抱着胸口团在一边继续抖索。
房门很快被重新推开,闵夫人穿着雪白的亵衣,神色又是焦虑又是憔悴,看到闵重在床上一动不动之后,又忍不住流下泪来,将闵重的手抓在手里,低声呼唤:“重哥哥,重哥哥!”
“他神智不清,我怕他伤了自己,点住了他,夫人,可有治这痛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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