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芊芊心生愧疚,又想到之前陆宇帮她的事,便寻思着该去道个歉。只是因蛊毒一事,赵封需回家休养一段时日,而此事也实在古怪,学宫里要彻查一番,学生们得以提早下学,并且,这几日都不必来上学了。这么一来,芊芊也不必习字了,她本想趁习字的空,向陆宇道歉的,看来要再找机会了。
凑巧的是,正当芊芊快要走至学宫大门时,陆宇从她身旁走过,芊芊忙道:“哎,陆宇我……”
不等她说完,陆宇只丢给她一个带着怒意的冷眼,芊芊的目光与他相遇,明明是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此刻看来,却令芊芊顿生畏惧,她终是没能把话说完,陆宇便从她身旁走了过去。自然,他不曾看到,芊芊立在原地,眼中多了一抹失落。
连芊芊自己也不明白,先前他是沈明飞,而今他是陆宇,可不论他是谁,都总是摆给她一张冰块一样的脸啊,可如今她看到那个眼神,却会有莫名的失落……
当晚,陆宇正在书房里看书,可却是心不在焉的,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芊芊发怒的样子,以及她说的话。不禁心中暗想:我真的那么令她讨厌吗?因此,他未曾察觉到江卓的到来。
“原来,少将军也有看书走神的时候啊?”
陆宇闻言,抬头看向他,“什么事,说吧。”
“您忘了?前几日大将军和夫人写了信给您,您还没回信呢,方才有信鸽传了信来,估计是催您写回信呢。”说着,把手中的纸条交给他。
陆宇展开纸条一看,果然如此。他随手将纸条扔在桌上。对于自己的父母,他也只有无奈了——
他的父亲陆骁,虽是冥月国的大将军,可在陆宇能独自领兵打仗,且足可以独当一面时,他便与自己的爱妻一起,到各地游山玩水,恣意快活,早些时候,他们不时还会回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后来几乎是没再回来过。完全把职责推给了陆宇这个少将军。
而陆宇也确担得起这些,又自小被严加管教,小小年纪时就已是很自立了。因而对此也并无多少不适应的。
无奈归无奈,信总是要回的。陆宇提起笔,却发现江卓仍未离开,于是问他,“还有什么事吗?”一边说,一边准备下笔。
“那凌川,你当真是不去了?”
这话把陆宇问住了,手中的笔也顿在那里,“怎么又问这个?”
“您不是不知道,若非因为那个诅咒,皇上又怎会让人把她送走?”江卓的话中多了几分焦急。
此时,陆宇终于开始写信,但显然,心思却并不在这上头。“不管皇上是为了什么,总之,我已经不想杀她了。”
江卓发觉了有哪里不对劲,向桌上一瞥,叹息道,“看来,您不只是不想杀她了。”
陆宇不解,“什么意思?”
江卓不语,示意他看桌上的信纸,陆宇低头看时,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北宁芊芊。
这……是我写的?
陆宇颇为惊诧,起初,他对她的确只有不屑,可当那日她被人刁难时,他就是想要帮她;当她一次次的为赵封打抱不平时,他就是很看不惯;当想起她傻傻的样子时,他就是,想再多看一会儿。
不只是不想杀她了吗?
似乎……是这样的。
因这几日不必上学,芊芊便求了母亲,准许她出去玩儿。林氏并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就让子渊同去,这可正合了他的心意,如此,他便可以和自己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厮混了。出了北宁府,芊芊满心的高兴,终于有机会出来玩儿了。
作为一个好姐姐,她不仅允许了子渊出去厮混,还答应帮她瞒着母亲。反正二人各有所图,这样也好。
清音有些不安,“小姐,这样不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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