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日一早,我便瞧见了他。”朱三爷面上闪过奇异的神色,努力睁大的眼睛当中,既含着不可思议,又带着意料之中。
“然后呢?又发生了何事,让三爷如此神色匆匆,恨不能立时逃离此地。”宋如是揣度着朱三爷面上的神色,心中起了困惑。李衡所作所为自然能让人出乎意料,但三爷又为何露出这幅神色来。
“然后的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朱三爷不自觉的喝着茶,眼神当中显现出了迷茫之色。
“究竟出了何事?三爷倒是说出来啊。”春花手中的瓜子,已经被手心的汗,浸的带出了湿意。她倒也没尝出差别来,口中木木的嚼着瓜子。
这茶馆虽小,但也有窗。方方正正的窗棱,隔开了屋里与屋外,也贯通了黑暗与明亮。一个小小的窗子上挂着瞧不出本来面目的绸布。朱三爷正定定的透过绸布上的破洞瞧向外面。
盛夏已过去了一半,太阳虽然依旧炽热,但与酷暑时节相比,已露出疲态。
而喧闹了一整个夏天的知了,正在声嘶力竭的进行着最后的狂欢。
偶尔有一从绿意自房檐后透了出来,虽说是颜色依旧翠绿,但也从中透出了灰白之色。
朱三爷暗暗的叹了口气,夏天已过大半,秋冬还会远吗?
他转回视线,许是望着外面的时间久了些,再看向店中布置,便显得更加黑暗破败了些。
“因为他实在与我想象之中,不大一样。但是我不愿与之为伍,所以瞧见他向我走来,我就匆匆的出了著作局,急急的上了街。所以才会有了偶遇承德与春花姑娘这一章。”朱三爷已平静了下来,眼中清明一片,所有的疑惑茫然都随着刚才的视线消失不见。
“就是这样?”春花手中的瓜子,不知不觉吃了个干净,这感觉就像是只看了个开头,没想到就已结束的皮影戏。她圆睁着眼睛意犹未尽的问道。
“就是这般,旁的再没有了。”朱三爷回过神来,既然身在茶馆,自然要细细品茶。所以他慢条斯理的给茶盏之中续上了茶水,又一脸虔诚的端起茶盏,细细的品着茶。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他的姿态风华高洁,他整个人都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以后咱们上街除了小心醉汉,还需小心新来的正字大人才好,想必新来的正字大人定然是个狠角色了。不然咱们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三爷,又怎会被一个新来之人,唬的满街乱跑,甚至慌不择路的钻入到小巷当中呢?”宋如是随着朱三爷的目光看向窗外,又随着朱三爷的目光看了回来。她心中自然知晓朱三爷这是不愿再提此事了,她也不是不识趣之人,便也不好再提,不过这不并不妨碍她打趣朱三爷。
“扑哧。”却是旁边的春花一个没忍住,大笑了起来。想到胖胖的朱三爷被人撵的抱头鼠窜的模样,她顿时忍俊不禁,嘴角的酒窝也笑得不能自已。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既然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自然要与他保持距离。”朱三爷脸一红,声音却高了几个分贝。
“是是是,咱们三爷英明神武,又岂是那么容易被腐蚀的。”春花强忍着笑意,为朱三爷摇旗呐喊。
宋如是瞧着这一对欢喜冤家,笑意从眼中溢了出来,嘴角也被感染的翘了起来。
她悠悠的看了眼外面,天气虽好,风雨已在途中。
风雨比预想当中来得更快更早,宋如是与春花回到宣阳坊中,便开始收拾起了要紧的东西。那边的房子虽说是还未收拾妥当,但如今时间紧迫,李衡随时会找到这里。
贵重的首饰钗环放在小小的包裹当中,随身携带。大些的物件和衣物俱都收拾在箱笼当中,一些无关紧要的便都弃之不用。
春花原本收拾了一个巨大的包裹,里面放满了这两天采摘下来的大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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