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是旁人正是不该在此出现的郎中。郎中穿着一件瞧不出颜色的袄子,脚上汲着一双木屐,也不知他究竟是冷还是不冷。
郎中颔下的羊角胡一路朝天翘着,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是格外的清亮,像是天边最亮的一颗星紧紧地盯在朱三爷身上。
朱三爷自然不知道郎中这目光中的深意为哪般,他回给郎中一个疑惑的目光,而后挑眉开口问道:“郎中怎地如此肯定,我就是春花姑娘心中最为残忍之人?”
郎中诡秘一笑,张口说道:“所谓打是亲,骂是爱,春花姑娘既然心系于你,自然会觉得三爷你可恶万分。”
朱三爷从未听过如此清新脱俗的逻辑,并且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回些什么话,后来还是他身旁的春花看不过去,悄咪咪说了一声:“看来石娘对郎中极为爱重,所以郎中才会有如此深刻的体会。”
于是郎中眼神转移到春花身上,又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看来春花姑娘比我的体会更为深刻。”
三爷怎肯自家未来的娘子受委屈,所以张口说道:“郎中的丰功伟绩,我可是也听过几件。”
想到石娘的彪悍与泼辣,郎中随即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春花感激的看了朱三爷一眼,这才平心静气的对郎中说道:“郎中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郎中的目光与神情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别有深意的说道:“我倒也无事,不过是来瞧瞧,看你们最近过得好不好。”
郎中的话说得意犹未尽,听到朱三爷与春花面面相觑,朱三爷稍微一想,心中便有了数,她笑着说道:“可是因为壮士与石娘的缘故?”
郎中似是碰到了知心人一般,猛地点头道:“确实是因为他二人。”
春花奇怪道:“你平日里不是都在厢房里面捣腾草药吗?又怎会受到他们二人的影响?”
郎中一叹道:“还不是为了冬雪。”
“冬雪?”许久不曾提起,春花几乎忘记了还有冬雪这号人,冬雪当时是被许秋意害死的,如今许秋意早已死去多时,虽说许秋意的死与壮士无关,但也算是恶有恶报,想来冬雪的魂魄也能得到安歇了,那么壮士如今重提冬雪之事,又是闹那般呢?
郎中点头道:“正是因为冬雪,壮士不知从何处得知冬雪还有一胞妹,所以他最近一直在打听冬雪胞妹的下落。如此一来,银娘即便心比天高,比海还阔,只怕也会心中不舒服,所以我实在在院落当中待不下去了。”
春花了然道:“壮士实在有些过分了,如今斯人已逝,他又何必苦苦折磨自己,不肯放下往事。他与银娘好不容易走到如今,他怎么尽出些幺蛾子。如今他是知晓冬雪有了胞妹,以后若是再知晓冬雪的七大姑八大姨,那他岂不是要把冬雪一整家人都接过来好生照顾着?”
朱三爷的观点虽与自家娘子不尽相同,但也点头道:“银娘是个好的,壮士也是好的,不过是太过为难自己了,总也放不下过去,若是冬雪有灵,只怕也不愿瞧见他如此折磨自己。”
“冬雪如今已经成了壮士的心魔了,他总是觉得亏欠冬雪,虽然他并不亏欠冬雪什么。之前壮士甚至为了冬雪打算去城外的十里坡挖坟。”郎中一脸担忧的说道。
“挖坟?挖谁的坟?”朱三爷从未听过如此匪夷所思之事,面带惊诧的问道。
郎中沉声说道:“自然是挖冬雪的坟。”
朱三爷面上不见波澜,心中早已排山倒海,他惊讶道:“壮士为了冬雪,所以去刨了冬雪的坟头?”
郎中点头道:“壮士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只可惜后来杀死冬雪的许秋意之后也魂归西天,所以壮士才打消了去挖冬雪坟头的念头。”
朱三爷从未见过脑回路如此清奇之人,不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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