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后来国家经济好转了,我们开始招收学生,没有人报考。我们就免试录取,还是没人来。老师们也开始陆续离开了,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年轻人不愿意来这里,不止学校,整个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已经很少有五十岁以下的年轻人了。”乌里扬诺夫边走边向贾元春讲述雅库茨克联邦工学院的历史,语气中满是遗憾和无奈。
乌里扬诺夫和贾元春来到一栋大楼前,乌里扬诺夫用力推开大门。他们进到楼里,来到了二楼一间椭圆办公室门前。
“这是我的办公室,系主任办公室。”乌里扬诺夫说着,用衣袖擦拭起了办公室门上的标牌,想让字迹显露出来。他很快就放弃了努力。在无情的岁月中,金属标牌已经彻底氧化了,此刻说它是某种金属,还不如说是金属的氧化物更准确。
“上次来时,大概是十年前吧!我没锁门,不然锁一定锈死了。那咱们可就进不去了。”说着,乌里扬诺夫伸手去推门。事实证明,老头完全是多虑了。门直接轰然而倒,一时之间尘土飞扬。办公室地面上不知积了多少年的灰尘,终于获得了一次狂欢的机会。
待到尘埃落定,他们走进了办公室。乌里扬诺夫从一个保险柜里面找出一摞证书和十几个印章。贾元春暗想,这个柜子竟然能保持完好无损,应该说真是个奇迹。
乌里扬诺夫来到办公桌边,胡乱扫了扫灰尘,就坐了下来。他先填好一本学生证,很认真地问贾元春,“有照片吗?”
“没有。”贾元春摇了摇头。
“算了。”乌里扬诺夫说。然后,他煞有介事地在学生证贴照片的位置打上了钢印,仿佛那里贴着照片一样。
“注册成功。欢迎贾元春同学!你是本校建校以来的第一名学生。”乌里扬诺夫把学生证递给贾元春。然后,他又拿起另一张证书,《毕业证书》。和国内的毕业证书不一样,这个证书不用贴照片。乌里扬诺夫很快就填好了证书。
乌里扬诺夫站起身,神情严肃,郑重其事地宣读证书的内容。“贾元春先生,你在本校学习期满,成绩合格,现准予毕业,授予博士学位。”
贾元春差点笑出声来。但看见乌里扬诺夫一脸庄重的表情,他马上收敛了笑容,立正站好,深深的鞠躬致意。“先生,谢谢!”
“雅库茨克联邦工学院终于有了她的第一名学生和第一名毕业生了。”乌里扬诺夫如释重负地说道。
“阿廖沙,我可是一天课也没上啊!也没考试,就毕业了。”贾元春感到眼前的一幕有点滑稽,忍不住调侃说。
“好,现在,跟我回去,上课。”乌里扬诺夫大声嚷道。
“我都毕业了,还要上课?”贾元春假装很认真地抗议说。
“没毕业。三年以后毕业。”乌里扬诺夫狡黠地笑着,仿佛是做了一个很开心的恶作剧。
贾元春低头细看那张毕业证书,毕业日期一栏赫然填着三年以后的一天。
“难道毕业证还有预发的?”贾元春佯装恼怒,不满地抱怨道。
“我可不想再跑二百多公里,专门来给你开毕业证书。”乌里扬诺夫爽朗地大笑起来,贾元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人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楼里回响,给这栋废弃多年的建筑平添了几分生气。
返回的途中,他们绕了一个小弯,去了一座很大的城市。
“这就是雅库茨克,曾经有二十万人口,现在也基本上被废弃了。”乌里扬诺夫介绍着这座城市,语气里透着些许惋惜和伤感。
雅库茨克基本上没有人居住了。城市里,到处都是废弃的建筑,主路还算完好,小一些的街道也长满了荒草。高大的烟囱c巨大的体育场c漂亮的歌剧院c街头不时出现的残缺不全的精美雕塑,雅库茨克仿佛是在向迟来的访客诉说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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