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至深和白洲坐在画室里,等着上素描课,白洲百无聊赖的玩着笔,看着风吹得画纸飘动,发出沙沙声。
“许至深,你上次课的作业做了吗?”
“一个瓶子吗?现在准备做。”
许至深拿着铅笔,在画板上一笔一笔勾勒。他眼眸熠熠,像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又归于平静,叫人移不开眼。一身白色衬衫,却不及他的肌肤白嫩,隐隐可见手上的青筋。这是白洲眼中的许至深,明媚少年。如果说肖由是蓝宝石,高贵不俗。那许至深就是一潭湖水,幽深动人。
老师进来了,拍了拍手,
“同学们,上几节课我们画了一些静物,像花瓶,苹果还有雕塑,那么今天我们来试试画人体。学校请了人体模特,等一下你们可以好好学习。”
教室里的声音一下子变大了,
“人体模特,是不是有肌肉的那种?”
“我可是女孩子,怎么好意思看男生的身体。”
“你确定是男的,万一是女的,那有多尴尬。”
“进来吧!”绘画老师的话镇住了学生。
门锁缓缓的向下移动,露出一个小缝,光着脚丫的陈末走到教室黑板前。
一双小鹿迷蒙水灵的双眼,紧张的打量着画室的一切。浓密的黑色头发,正好长到耳廓。一张娃娃脸,清秀稚嫩。
白色浴袍裹着瘦小的身体,与他的头发形成鲜明的对比。黑与白,是最简单的颜色,也是最诱人的颜色,在他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慢慢的走到台前,白洲感叹道:“哇塞,小正太耶,”
女同学纷纷掏出手机拍来拍去,一时间画室里都是手机拍摄的咔嚓声。
“准备好了吗?”老师问他,
“好了,”
“那开始吧。”
陈末拉开带子,褪下浴袍,白净精致的锁骨一展无遗。淡淡的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的肌肤如白壁一般通亮。
学生们拿起画笔窸窸窣窣的在画板上画起来,整个教室只有铅笔擦过纸的声音。
许至深看了一眼陈末,然后翻开画纸,光与影是铅笔画最难控制的部分,真正厉害的画家在控制画的明暗度有很高的天赋,不会多添几笔或少画几笔。画的太多,就容易“脏”,画的太少,就算失败品。
陈末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很紧张,毕竟这是需要自己在大庭广众下露出身体的工作。他僵着身体按之前训练的姿势站着,直到看到学生们都认真的画画才放松了一点。在艺术生面前,一切都是静物。
白洲的画画水平稍好一点,过了二十分钟就画完了,仔细对比一下光影与线条走上讲台递给老师。
“老师,我要交卷了。”
“这么快,我看看,”老师疑惑的拿过来。
其他同学见此,慌乱了,“怎么画得这么快。”
“不行,这里怎么画歪了。”
白洲的画线条流利,画风干净,很不错。
“可以了,”
得到老师的肯定后,白洲在同学们的羡慕中走到座位上休息。
肖由下了课,直接一路过来画室这边找白洲和许至深。
白洲正无聊,看到肖由立刻叫起来,
“许至深,肖由来了。”
许至深沿着白洲的目光,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肖由,收拾工具。“走吧。”
“嗯,”白洲拿了手机往门口移去。
肖由对上许至深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三人离开了,只是两人心事重重,却还要互相遮掩。
陈末换好衣服,赶着去兼另一份职,跨着包跑出去,怕自己错过公交车。他穿过走廊,与肖由擦肩而过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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