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过双十,若要寻回,需往西游!’”
“那年我正当十岁,爹爹也不管那道人所言真假,丢下生意丢下姐姐,第二日便带我启程。一路往西经过了许多地方,到漳澻叔家停下。”
说道此处,季无音脸上闪现柔和光芒,似是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当那少年礼貌朝我勾勾嘴角,我心跳得厉害。他嘴角上扬,左眉处细长的疤痕随着眉毛弯出好看的弧线,我不由自由学着他的模样动动嘴角眉梢,我庆幸,那时他已经偏过眼去,未曾看到我僵硬无比的脸。”
“他就是叔大哥。父亲许是察觉出我喜欢与他相处,便在叔家多住了阵子。叔大哥带我去了书阁,找了一本古书,坐在池塘边安静看着,我觉得心安。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粉嫩小女孩扑过来,叔大哥连忙放下书接住,那女孩奶声奶气挑着浓眉道,‘叔笙哥哥,小禄挽要听故事!’”
“叔大哥很宠溺她,便讲起故事来,没讲几句,小丫头便打断一下,叔大哥也不恼怒,断断续续讲着。那小丫头听得津津有味,我却没听懂,只记得什么天方国,什么滦公主,待听到无音琴我才上了心。这琴,名字与我相同。”
“我偏头,这才惊觉身后还有一名少年,那是小丫头的哥哥,叫颜禄招。他问我是谁,我有些局促,叔大哥笑着代我说了,又介绍了两人给我。父亲来唤我时,禄招对我说,‘你方才笑得很美。’”
“父亲顿住脚步,面色难掩激动,有些失仪,他问禄招,‘她笑了?’禄招傻愣愣点头,定是没适应父亲如此大惊小怪。父亲眼眶湿润,抓着禄招的肩膀语无伦次,‘是什么模样笑无音’”
“禄招一脸茫然,倒是禄挽那小丫头,好似尤其擅长理解破碎的语句,在叔大哥怀中抬起天真的脸笑呵呵道,‘是这样的,跟小禄挽一样,笑得像桃花。’”
“父亲定定望着禄挽的笑颜,好似那小丫头便是我一般。叔大哥点点禄挽鼻尖,‘无音笑得可比你矜持,你呀,傻呵呵的,她的笑美如幽兰。’我听罢,脸上一热,不自然转过身,拉着父亲便跑了。”
“第二日,父亲本要带我继续往西,叔伯伯一再挽留,父亲便没在推辞。小丫头在叔大哥身后朝我眯眯眼做鬼脸,我看着禄招和叔大哥也笑着,便不自觉勾了勾嘴角,这次,并不觉僵硬。”
“又过了五日,父亲带我继续往西进。到梁伍城外,天色已近黄昏。我吵闹着要休息,父亲虽心急进城,迟疑片刻,还是依了我。天色又暗了少许,光秃秃的林中传来狼叫声。父亲拉着我跑得飞快,在一处空地,群狼来袭将我们围住。父亲抱着我不敢动,那狼群便在旁虎视眈眈。”
“僵持片刻,天上飘起了雪,显然,对我来说,那些毫无伤害力的雪花比狼群更让我害怕。我不顾一切撕心裂肺地叫喊,许是我喊叫得太过凄厉,连那些狼群也后退几步。父亲把风帽罩在我头上,高大的身躯站在我身前。我看到父亲身上落满了雪,扯着嗓子大叫,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嗓子沙哑了,耳内轰鸣不断。我太过专注于恐惧那雪白,甚至不知狼群何时扑了过来。”
“父亲抱我在怀扑在地上,我眼前一黑,终于不再尖叫。尖牙利爪划破父亲宽厚的背,我感觉手心触摸着温湿黏稠的液体,冰冷的空气中充斥着腥甜味。一个温润女声说道,‘没事了,狼群离去了。’父亲抱我起身,我见风雪大作,才张嘴,那女子伸指在我眉心一点,我心中不知为何没了恐惧。我眨眨眼,那女子眼似桃花,秋水含波,青纱蒙着脸,看不到眼下的面貌。青衣加身,薄如绸缎,顺滑的青丝未曾染上半点霜雪”
季无音说道此处,聚焦于沐安脸上,笑了笑说道,“很像你,沐姑娘。当时,她也如你现在一般,弯着眉眼勾着唇,我望着她茶色瞳仁中我呆愣的模样都忘记了寒冷。她离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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