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锅边缘冒出腾腾白雾,铁锅内清水已沸腾许久。
沐安支使初怀炽从红船上的水桶内舀了一勺水,往那铁锅内添了少许,雾气消散,原本沸腾的水也安静下去。
季无音是富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对于做饭这类事情自然不擅长。
所以当她看到沐安有条不紊的忙碌很是羡慕。
只见沐安从身旁的竹篮内拿出干肉用匕首削成薄片下入沸水中,又抓了一把干面丢在锅内,用筷子搅拌稍许,随后又从竹篮内拿出一个鸡蛋磕进锅内,不过多时,一碗素净的面便出锅了。
沐安往面汤里洒了一把盐,才端起面,身后传来软糯的少女声,“我的。”
少女走上前来,毫不客气在沐安身旁坐下,掀开风帽露出稚嫩苍白的脸。
她从沐安手上接过面条,自觉在那竹篮里取出一双竹筷,便吸溜吸溜吃起来。
除沐安外,其余三人均惊呆不已。
初怀炽丝毫不惧怕那少女狠厉气质,有些不满道,“你个小丫头,又来跟我们抢饭吃!”
少女自顾自吃着面条,不理会初怀炽,不一会便吃完了,还将碗里的汤喝个干净,少女将空碗递给沐安,说道,“淡了点。”
显然,她还要吃一碗。
沐安好脾气笑着,并未说什么,而是继续煮面。
趁着这个空档,那少女转过脸望向她正对面的叔笙,大大的眼里仍是一片迷雾。
叔笙也不避讳,望进少女的眼里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你不该来。”少女拖了尾音,好似在唱歌。
叔笙下意识挑眉,问道,“为何?”
“你必须来。”少女笃定道。
“为何?”叔笙又问。
“命。”少女只说了这一个字,许是只有一个字,这个字的官话她说得极准,没有一丝南方软糯抑扬的口音。
少女未再继续说,因为面好了,她呼哧呼哧又吃了一碗,这才起身,同昨夜一般带着那群黑衣人和数百条绛蓝染在夜色中逐渐远去。
“她到底是谁?”季无音禁不住问道
“她能看到什么?”与此同时,叔笙也脱口而出。
沐安将煮好的面递给季无音,说道,“西南玉虺族十脉五支,据说是凶兽九相之后,而体内若流有九相之血者便可当选为圣女。”
沐安又下了一把干面,用筷子在锅内捞了捞。
叔笙皱眉应答,“我听过,玉虺族判定之法便是用王蛇之毒试探,活下来的被认为有九相之血,便有资格参选圣女。”
沐安磕了一个蛋丢进沸水中,“不错,但这个丫头,从出生之日起便开始尝遍万蛇之毒,她的身体早就是比各脉王蛇更毒的毒物了。所以很自然地便被认为她体内流有九相之血,也因为她,绛蓝一脉在西南玉虺成了主事一脉,故她不仅仅是绛蓝一脉的圣女,更是整个玉虺族的圣女。”
沐安抬头,看着叔笙回答他的问题,“她叫缨柳,她在被玉虺十脉五支的王蛇撕咬中活下来时我取过她一滴泪,缨柳身上确实流着九相之血,她降生之后的第一口食物就是九相的一滴血。”
叔笙并未在问,他已经很清楚。
凶兽九相,传说是玉虺族之神,通体幽蓝,一尾九首,能号令万蛇。
其血暗含幽香,却剧毒无比,流经之地岩石化沙,五谷不生。
九相之血虽毒,但初生之婴饮之而不死者可承九相之能,万毒不侵号令群蛇乃是其一,其二则可窥人心探人魂。
季无音望着远处已成黑点的缨柳,不由得对她同情起来,这样一个小小女孩,竟承受如此多的痛苦,怪不得前夜沐安说她是可怜人。
众人停歇一夜,一大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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