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分犹豫,拽住那把精致金锁,一个用力便掰扯下来。
叔笙打开木盒,只见木盒内静静躺着一张琴,梧桐木所制琴身样式简朴,既无雕花画叶,也无描金抹色,独独琴尾镶一块凤型玉,玉上在木盒被打开之际便被停驻其上的莹虫遮盖得严密无缝,白闪闪一片丝毫看不出玉块原色。
琴上无弦,方才指引二人前来如烟雾般的白色弦线不知所踪,沐安鬼使神差伸手,恰见叔笙同时伸手,二人手指在琴面上相碰,那张无弦之琴却发出铿锵一声,惊飞凤型玉上的莹虫,白光下,凤型玉如血嫣红刺目惊心。
叔笙猛然缩回手,视线触及那血玉时脸色白了一分,怔愣片刻,叔笙拿起琴,便急急朝塔顶奔去。
沐安连忙招了莹虫在前照路,紧跟叔笙其后登上塔顶。
叔笙将琴置于被冰封的季无音脚下,抡着拳头便要往冰上砸,沐安及时拉住,有些恼怒地喝道,“叔笙!冷静点!”
叔笙转过头,似是想起什么来,指着红船下那一层碧水急急对沐安说道,“青纱,你的青纱不是能化冰为水吗?你救救无音”
“她对你如此重要吗?”沐安问道。
对于叔笙的反应,沐安有些诧异,她不能算尤为理解情啊爱啊的,但叔笙与季无音二人之间她却看得分明,落花意明月心,奈何流水无情,一腔深情错付,非良人。
可此时看来,叔笙情真意切,万算不上无情之人。
叔笙闻言一怔,不由想起那日在雪地里,季无音红衣艳容,小心翼翼问他,“那倘若我要你娶我呢?”
叔笙望向冰层下那张美得让人怜惜的脸,轻叹一声,答道,“我很清楚,对她,有朋友之义,有愧疚之情,我答应季叔要好好照顾她,也应允了父亲为我二人写的一纸婚书。无音,她对我来说,自然是重要的。”
叔笙话落之际,好巧不巧,一滴融化的雪水从季无音身上滴落,砸在无音琴空荡琴面上,发出清脆一声。
沐安听到琴声,双眸微亮,目光灼灼望着叔笙道,“或许,不仅是无音,整个天方都有生机!”
叔笙疑惑不解,心知沐安许是秘法强大身上又有诸多宝物,但要在一时间解救整个天方也实属不易。
沐安勾着笑,双颊梨涡浅浅,语气轻快问道,“你可还记得此琴本名及其来历?”
“此琴原名凤泣,乃是司乐之神斛弦取神兽火凤常年栖息的一株梧桐所制。”
沐安笑着点点头,又道,“斛弦在火凤跟前所奏之曲名为《春回》,火凤就因此曲而有所感悟才掉下泪来,其实此传说还有后话。据称斛弦乐技登峰造极,其曲威力非凡,《春回》奏毕,那株梧桐竟有回生之像。”
叔笙闻言脑中出现火凤展翅,烈火燎原,梧桐浴火重生,嫩芽破土之景。
沐安望向凤塔下茫茫雪原,语含自信,道,“春回春回,枯木逢春,朽株复生,东风拂来,何愁冬雪不散,何忧草木不长,何哀燕子不回,何叹天方不复。”
沐安收回视线,对着叔笙眨眨眼,问道,“叔公子,可愿弹奏一曲?”
叔笙未有任何思考,便知沐安话中之意,这般莫名其妙的默契好似相处了千年,二人早就心意相通一般。
叔笙压下心中异样,不顾地上冰雪,盘腿坐于地,拾起凤泣置于膝上,看向沐安道“请赐教。”
沐安仍旧微笑着,桃花眼眯成弯月模样,右眼下滴泪痣红得妩媚妖娆,淡如桃色的精致唇瓣扬起优美弧度,衬得双颊梨涡醉人如同佳酿美酒。
沐安薄唇轻启,喃喃吟唱无词之歌,她声线不似季无音婉转柔和,不同于缨柳软糯细腻,也不像碧湖鲛人娇艳魅惑,反而略显低沉,微微沙哑。
然哼唱时,非但不觉难以入耳,听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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