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比房屋还要高的船!”
颜禄挽看着前方巨大的两层楼船惊奇大叫,那两眼放光双颊粉红的模样活像当日见叔笙风尘仆仆从天方归来。
来来往往的行人被颜禄挽连连惊叫吸引,想着应是哪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里人,本能地带着居高临下的心思准备赏她个嘲讽目光,然视线移至其身上时不由得暖了笑容化了心,如此粉雕玉琢的一个女娃娃,哪里还忍心去讥笑嘲讽。
叔笙在旁略显无奈,然见颜禄挽难以抑制的兴奋,也被其感染,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微小弧度,让他那张冷峻容颜变得柔和了些许。
“叔笙哥哥,这船叫什么?”颜禄挽眨眨眼,笑眯眯问道。
叔笙抬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无奈道,“先生授课时,又会蝴蝶去了吧。”
颜禄挽斜瞟一眼船身那两个硕大的字,只觉有些熟悉,但死活想不起该怎么念,遂垂下眼眸心虚道,“那字跟画符一样,我我怎会认得。”
说罢,像是想起什么来,抬着脸笑眯眯看着叔笙,语气奉承意味极其明显,“要是先生跟叔笙哥哥一样,光看脸我就不会犯困了。”
叔笙失笑,伸手又拍了拍颜禄挽头顶,“具先生学识渊博,是漳澻有名的学着,多少人请都请不来。”
颜禄挽见叔笙又开始数落她的学业问题,立马换上一副好学的表情,扯了扯叔笙袖口,撒娇道,“哎呀~叔笙哥哥,那你给我当一回先生,给我说说嘛~”
叔笙一边轻推一把颜禄挽,示意其跟上前面排队登船的队伍,一边解释道,“船身上的字是‘肴湟’,用的是金文大篆体。据称此船原是一艘战舰,名曰‘翼云’,长约十五丈,宽约五丈,船身四层,高达十尺。后辗转落入一鱼姓人手中,将其改名为‘肴湟’,经过改造翻新,这船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颜禄挽跟上队伍后又返身面对叔笙,抬着脸看着叔笙认真听着,听罢好奇问道,“为何改名‘肴湟’?‘翼云’这名字也很好听啊。”
叔笙无奈扯扯嘴角,这小妮子,难道真的一点课都没听?
“还记得‘浀水之战’吗?”尽管无奈,但叔笙仍旧尽量语气柔和,他性情偏冷,待人待物都稍显疏离,唯独对禄挽,莫名多一份耐心。
颜禄挽反身跑了几步后,又回过来望着叔笙,晃晃脑袋,在自己贫乏的关于历史知识的记忆中搜寻了一下关于“浀水之战”的事件,不想还真记得一些,遂自信而高兴道,“史书记载,泽国将军持鱼率军乘肴湟在浀水大败泸师,泸师仓惶而逃,渡江之际,持鱼本欲乘胜追击,然泽君认为此举非君子所为,下令不得进攻。待泸师渡江整队之际,持鱼再次献计,趁敌军队形涣散攻其不备,然泽君仍不赞同。后泸师恢复精气,大败泽师,获其乘舟肴湟。这便是著名的‘浀水之战’。”
“不错,持鱼贤能又战功赫赫,本被推举继承泽国君位,持鱼谦让,并未应允,为免陷入权位之争,持鱼携家南迁,并改为鱼姓。此船应是持鱼后人所有,改名‘肴湟’,或许是为了纪念旧事。”
颜禄挽本欲再问,见叔笙身后那人善意朝她笑笑,又伸手指了指她身后,她才反应过来,一转头,见前方队伍已与她拉开一小段距离,遂蹦蹦跳跳跑至前头。
颜禄挽将木牌递给登船口的男子,便跟着人流踏上木梯,直至上了船找到各自舱室,仍觉得有些不真实。
叔笙看着颜禄挽一放下行礼便如脱缰小野马般往外奔,本想阻拦,思及她头一回坐船,想来这肴湟号对她来说是处处新奇有致,事事趣味横生,叔笙忍了忍,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颜禄挽逛了一圈,意犹未尽回到二层甲板处,见叔笙已然悠闲跪坐于八仙桌旁,桌上古朴雅致的茶壶冒出腾腾热气,茶香浮动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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