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澡桶内的水带着槐花飞溅而起,将绿啸团团围住,花影交错间,那人皮已经覆在绿啸身上,而那槐花便化作素白霓裳裹住绿啸曼妙玲珑身姿。
澡桶内一圈圈荡开的水纹朦胧了绿啸雅致清丽模样,直至水面寂静无波,绿啸探着身看向澡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好似痴傻了般,待过了片刻,绿啸这才摸了一把脸满意笑笑,对那畜生道,“崎狰兽,你到别处吃去,莫弄脏了我的新衣裳。”
那崎狰兽通人言,绿啸说罢,它便拖着石台上残破的尸体回归暗处,只闻暗处野兽呼吸声此起彼伏,片刻那暗处便多了数个绿幽幽的光点,显然不止一头崎狰兽,一切残忍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只有那闪烁绿光和咀嚼嘶哑声还在提醒半挂空中的“粽子”们方才残忍的一幕。
绿啸赤脚踏上满是鲜血的石台,脚尖轻点,霓裳飘飞,花影交错,槐花香愈加浓郁,血腥味被深深隐藏。
管云霄忽而觉得内心异常平静,红色石台上舞动的白色身影和鼻尖处传来的馥郁芳香让他昏昏入睡,这一刻好似抛却所有前尘往事,心中无恨无怒,无怨无嗔。
五官感知越发迟缓,然灵魂却躁动不安,似是听到召唤急着要挣脱躯壳束缚。
绿啸忘情舞动,两声清脆巴掌声惊醒所有沉溺其中的“粽子”,管云霄清晰稍许,只听一个男声带着笑意道,“姑娘跳得真是赏心悦目啊”
管云霄异常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循声望去,那处黑漆漆除了幽幽绿点看不到人影,只依稀可见一点白从暗处走来,那人停顿间隙,管云霄能听到崎狰兽怒嚎之声。
紧接着便是一阵拳脚声响起,只闻那男子话锋一转,又道,“可惜我实在欣赏不来。”
话落,管云霄只觉暗流涌动,野兽嘶鸣声和刀剑破风声交替传来,可知暗处战况激烈。
少顷,四周静下来,只闻一阵略显粗重的喘息声,待呼吸平稳,暗处脚步声沉沉响起,物体拖行声在后,管云霄忧心望着那微弱之白缓缓移动过来,心内已是冰凉一片。
并非他对那暗处男子不自信,而是他深知那些崎狰兽的厉害,被俘那日小巷中那些不见身影的黑影便是这些崎狰兽,他管云霄自问武艺修为不凡,两三头崎狰兽也能对付,可方才那暗处绿光幽幽,显然不下十头。
那一点白在明暗交接处停下,那两点绿光亦然,管云霄努力撑了撑即将耷拉的眼皮,忽见一个庞大黑影闪现,直直朝绿啸摔去,绿啸灵巧避开,那黑影便重重摔在石台上,生生将石台摔出裂缝来。
管云霄迟缓地眨眨眼,那石台处赫然是方才那头独角的崎狰兽。
移目向旁望去,朦胧中,那白影闲庭信步,语气从容,似说着天气一般道,“绿啸姑娘这宠物不经打。”
管云霄越发困倦,只觉那白衣人周身笼罩一层柔柔日光,遮盖眉眼身形,朦胧中,管云霄恍惚回到二十年前。
那时他才及弱冠,少年豪情意气风发,满眼锄奸惩恶,满心扶弱扬善,一个不经意间,江心洲上那抹青影停驻于心,此后他追随着她,由东往西,大江南北他与她并肩而行,一路行侠仗义也罢,劫贫济富也罢,她默默无闻,他名声大噪。
他引她为挚友良师,他当她为红颜知己,他只望此生与她相伴,退隐江湖也罢,腥风血雨也罢,只要能同她一处,便已知足。
直至两年后那个深秋,她同最后一片枫叶落入尘埃,那妖物当着他的面放干她的血剥了她的皮,他恨自己无能。
然不过眨眼间,那妖物变作沐流模样,笑意盈盈朝他走来,他明知不是她,仍旧觉得意乱情迷。
那时便是那个白衣男子救了他,当那白衣男子用法器镇住变作沐流模样的妖物时,他甚至有些恨他,当白衣男子揭下那层皮将那妖物封印进法器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