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我念你可怜,还可留一丝精魂与你。”
红鸢掩唇媚笑,笑声略显尖锐刺耳,笑着笑着面色忽变,凶狠地看着五人冷冷道,“手下败将,简直大言不惭!”
话毕,众人只觉洞内气流诡异,头顶流萤从叶脉飞出,成片成片环绕而飞,紧贴洞壁的粗壮树根蠢蠢欲动,树叶哗哗,槐香也似乎浓郁了些许,就连原本站在四面的裸身男子好似也沾染上愤怒,原本那一张张惨白的面孔显得生动起来。
红鸢不知何时站立空中,坐下座椅不停变化,最终化作一级一级的阶梯通往地面,红鸢俯视脚下四人,身上红绸舞动得狂乱凶悍,她嘴角含笑,似是不经意间眨眨眼,那东南西北四面的裸身男子整齐挪动脚步,也不知从何处掏出利刃,摆好前冲姿势,好似只需红鸢勾勾手指,他们便要以命相搏。
沐安看着红鸢,淡笑着念道,“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
“住口!”红鸢尖声叫起来,脸上笑意再也挂不住,树叶哗哗作响,流萤四下逃窜虬枝宛如腾蛇蜿蜒在洞壁爬行。
“念此如昨日,谁知已卒岁。红鸢,这些年,你辛苦了。”空中飘荡起一个清柔男声,也不知那说话之人站在何处,总觉这声音不太真切,恍如来自梦中。
那红鸢听罢竟渐渐安静下来,洞壁根虬静静紧贴洞壁,树叶亦不再哗哗作响,连同四下飞窜的流萤也有序而飞,有些甚至停驻在纵横交错的根虬上,一闪一闪发着绿光。
再看那红鸢,跌坐木梯上,眸中蓄满泪水,似是累积了千百年的委屈在这一刻释放而出。
此刻,沐安对跌坐在地的女子有些怜惜,她那精心装扮过的脸庞奇异地与槐梦中红鸢那张素净明艳的脸重合起来,沐安仿佛看到当年的红鸢只身一人与雾缈山众人相对而立,在被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持剑穿胸而过之际,红鸢的内心澄明如水,没有怨没有恨,只遗憾与那个人相处时光太短。
“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红鸢临终,嘴里念叨着凡间男子怀念妻子的悼词,许是希望自己死后,那个亲手毁灭他的男人能亲口为她念上几句,那时的红鸢,何其简单深情。
正当时,那清柔空灵宛如境外而来的男声又在众人耳边响起,他道,“你,也该放下了。”
红鸢闻言猛然起身,看向黑暗某处有些恶狠狠道,“不!我放不下,过得越久,我越放不下!承舜啊,莫要怪我将你的灵魂禁锢,光阴慢慢,没有你陪着,我很难过”
红鸢收回视线,忽而握拳砸向自己心口,“还有你!还有你!你不能离开,我要你在这看着,看着我和承舜双宿双栖!哈哈哈哈哈哈哈”
红鸢止住狂笑,目光灼灼望向众人,随即朝暗处招了招手,那暗处走出来一头毛色黝黑的独角巨兽,正是崎狰兽,而红鸢则缓缓拾级而下,待那崎狰兽行至红鸢脚下,红鸢温柔注视着它,轻轻抚摸崎狰兽的独角,柔声道,“有三副皮囊呢,承舜,你看看,喜欢哪一副?”
叔笙闻言皱眉,敢情这红鸢当他几人是衣服呢,然他还未出声,身后初怀炽却忍不住了,只闻初怀炽嗤笑一声,不屑道,“想要我们的皮囊,也得有命用才是!”
初怀炽说罢,手心已聚起火球,火球飞速离手,却并未朝红鸢而去,而是分散成数个小火球散向洞内各处,那红鸢也不慌忙,仍旧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那头崎狰兽,丝毫不将初怀炽的动作放在眼里。
初怀炽勾唇冷笑,四散的小火球扑上紧贴洞壁的粗壮虬枝,红鸢一勾手,虬枝舞动,也不知从何处刮来大风绕洞壁而行,初怀炽的小火球在风中消散无踪。
只听红鸢目光灼灼看着初怀炽道,“承舜,不如就这幅皮囊吧!”
话落,只闻洞内风声大作,原本绕洞壁盘旋的狂风凝聚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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