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0.川颜——我可以原谅你(第1/3页)  流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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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怔愣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走过来,在我身旁的躺椅上坐下,静静陪我看日升日落。

    我们好似又回到当初,她晨间出门去雾缈山,在夕阳落尽前归来,有时抽出一把剑,在凤凰树下舞动,我就在躺椅上,静静看她如蝶般的身影;有时她会躺在我身边,对我说着她的雾缈山上的无关紧要的趣事;有时也会什么都不说,只依偎在我怀里,闭着眼如同睡熟一般。

    我时常想,倘若我放下那日在符邱殿外的听闻,忽略漂湮峰玉爵被盗一事,是不是会觉得她的笑颜更真切些?是不是此刻的和谐就不如薄纸般一捅就破?

    我在躺椅上静静看了她百日,她若无其事地舞剑做饭,自然而然的亲吻拥抱,就连对白芽的哀悼也毫无痕迹,好似她从未说过“我与川止逢场作戏十多年”这样的话来一样。

    她怎能如此?她如何能十多年不变地扮演那个爱慕我的女子,眼中深情不减,甚至与我缠绵时也无半分抗拒,全心全意的,毫无保留的,她如何让我以为她给了我她的全部?

    我恨自己的清醒!

    有时我甚至会想,是否是我误会了她,可漂湮峰掌门在玉爵失窃之地查了她的痕迹,漂湮峰灵气渐衰,而雾缈山却有起死回生之象,况且,她亲口说过要利用与我的情义盗走玉爵。

    而最最让我心寒的,是她回来了,她又回到我身边来。

    “川止老头,我们喝一杯吧。”她从屋内搬出酒壶玉杯摆在凤凰木下的石桌上,笑着朝我招手,夕阳从她背面照来,她像藏在虚幻里的一个梦。

    我看着她手中斟满酒的玉杯缓缓起身,“今日怎么忽而想起饮酒了?”

    她笑得柔媚,“几年前偶然得了一坛梨花春,早就想与你同饮,你走后我便埋在雾缈山那株梨树下,昨日才挖出来。”

    甘冽金凤水,禄俗梨花春;名驰塞外三千里,味占三晋第一春。

    酒是好酒,我闻着便觉香沁五内,饮一口,却莫名苦涩,我喃喃呼喊她的名字,“雀儿,雀儿。”

    意识朦胧中再抬眼,便见她泪眼婆娑,跨步过来扶住我,如雨的泪珠洗刷我内心的凄苦,我从不见她哭,这次她却哭了。

    她当真演技如神,在喂给我一杯混有毒药的梨花春后,她哭得梨花带雨。

    我用指尖戳破手心,保持最后的清醒,我用不曾流血的手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我从来都知晓她聪明,她怎会不知偷过去的玉爵只有漂湮峰一半的灵气,然那已是我最大的让步。

    但她还是回来了,她要回来偷走我漂湮峰的全部,要偷走我的全部。

    “雀儿,如果没有这杯梨花春,时日漫长,总有一日我会说服自己原谅你。”

    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唤着我的名字,喃喃说着“对不起”。

    “雀儿,你把玉爵还回来,我我可以试着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雀儿”

    我越发觉得疲倦,眼皮沉重得如同千斤巨鼎,我努力睁着眼看她,她满面悲色,眼圈已同她的唇瓣一样红润。

    我用尽力气举起手,想要抚上她的唇,却不小心将石桌上玉杯酒壶扫落,梨花春洒了一地,瞬时酒香四溢,冷冽的香味肆无忌惮钻入我鼻内,我愈发昏沉,最终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漂湮峰弟子在晴庐外争论着要如何杀上雾缈山,我看着伏在床前的漂湮峰掌门人瞬间沧桑的面容,心中有一种饮过那日梨花春一样的苦涩蔓延。

    此事,是她之过,却是我的错。

    终归,是她仗着我对她的情义才敢如此。

    我推开门,晴庐外瞬时寂静无声,几百弟子黑压压站成数排,像将军帐前大军,我漂湮峰弟子素来无拘无束,从未如此整齐过。

    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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