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许诺言努力忽视着他带来的压迫感,不安地整了整褶皱的衣服。
――普通的员工宿舍不都这样么?他跟豪宅比什么比?而这又关方远什么事?再说,他又为何找到这里来?明明前一晚,还在装模作样地在她面前扮演“陌生人”!“毕竟你也并非一般家庭出身,我本以为,能够让你甘愿栖身,就算没有奢华宅邸,起码也要独门独院环境幽雅,没想到你是怎么都成。”这话明显不是味儿,许诺言这才有所察觉。
她看向他的脸,想要努力辨别他此刻的心境。
却见他瞥了眼这屋内的唯一一张床,微地蹙了下眉。
“许诺言,”他收回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腔调平淡却字字清晰,“我现在需要你明确地告诉我,你没有与方远上床,没有给我戴绿帽。”他他说什么?许诺言顿时就愣在原地。
虽然早已预料,他们之间是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和和睦睦,风平浪静的交谈,却也没想,他出口便如利刃在手,只一下就刺中了她的命脉!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确切说是不敢置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也要你明确地告诉我,齐商,我要你说这问题并非出于你真心的询问。
你不是真的这样怀疑我。”她僵白着脸,顶着他的目光,一步步走到他跟前,直视那双努力维持淡然,却丝缕弥漫阴沉的眸子。
“抱歉,我是真的弄不明白――方远在你房间停留整整一夜,直到刚才才疲惫地离开,除了同床共枕,他这一夜会在哪儿,做什么,来消磨时间?”他突然撇了撇唇,指向床边那张单人椅,“你可别说,过去的8个半小时,他只是坐在那里陪你纯聊天!”“而我也一直都很疑惑,你为什么突然就提出了离婚的要求,为什么能够那样决绝果断地收拾行李离家出走闹了半天,都是我一人瞎操心瞎纠结,原来你‘早有预谋’。
好家伙,竟然是方远。
算我从前眼拙,竟没看出你轻易就能勾上花花公子的能耐――”啪!干脆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突兀响起,打断了齐商的尖锐刻薄。
许诺言看着他颊边那块逐渐泛红的皮肤,感到周身都在颤颤发抖,“你的想法真肮脏!”或许完全没有预期这痛击在脸上的巴掌,也或许是没想到,印象中柔柔弱弱的小女人,竟会有敢于抬手掌掴他的一天。
齐商吃痛地咬了下牙,凝注眉眼,意外与愤恼间口不择言――“我的想法再肮脏,也敌不过你的行为恶心!”许诺言心碎地再抬手,却被他一把死死钳住手腕。
继而慢慢地抬起头来。
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
像是意外,像是尴尬,有躲闪,有矛盾,也有疑惑“我只想给你些教训身为一个有夫之妇,你与方远,算通奸。
如果我想,随时都可以让那小子身败名裂。”他思忖着开口,言语冰冷,却似乎很没底气。
很像是为了掩饰某种情绪而胡乱出口的恐吓。
“我知道,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不过是我的一夜宿醉,他的悉心照料。”许诺言不再为他的恶意嘲讽与污蔑感到难过。
抛开表象,她看到的是他慌乱下的情难自禁。
“其实你心里对这件事的看法,也根本不是表现得这样,对吗?”许诺言盯着齐商愈见古怪的神情,抬手拉住他的,“其实你该再清楚不过,‘许诺言’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吗?也应该再清楚不过,她这辈子,除了‘齐商’,不会把视线投注在任何男人的身上”“行了。”他貌似不耐地推开她的手,避免去看她至真至诚的面孔。
她出口的字句,无论受伤时的脆弱,抑或勇敢表白时的坚定,她清澈如水的目光都让他怯于面对,也无处逃避。
他不想自己这样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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