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小道,深嗅青竹幽香,抚摸淡淡清光。身后小太监嗫声道:“爷,该回去了。”
御元朗并不理会,仍旧缓步前行,走至一挺拔翠竹前,伸手摘下一片绿叶,拿在手中把玩一番,便要吹奏,小太监又道:“爷,今儿还有两篇诗文没写呢。”
御元朗仍旧不理,自顾自吹奏起来,清脆悠扬,穿竹夺柳而去。御元祁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清心池走去,听见竹音,脚步一转,循音而来。
清风竹影下,人影自相伴,小太监回头瞧见御元祁,正欲出声,御元祁眨了眨眼睛,小太监默声不语,御元祁挥退身后太监,蹑手蹑脚上前,及至御元朗身后,胖乎乎的小手猛然拍在其肩上,口中大喝:“难听死了。”
御元朗投情入怀,忘乎所以,受这一吓,浑身一颤,周遭竹林也跟着窸窸窣窣。御元朗回过神来,见御元祁这小胖子眯着双眼,擒着奸笑站在眼前,心下立刻倒腾上一股火气,立眉呵斥:“你干什么!”
御元祁笑道:“春日需及时行乐,皇兄怎么反倒奏此悲凉之曲。不如随弟弟一同去清心池如何。”
御元朗蹙起眉头:“你要去清心池?那池子里有水怪,宫中人人避之不及,你怎么反倒要去哪里。”
御元祁摇扇道:“哪里就有水怪,子不语怪力乱神,皇兄怎么也相信这些谣言?”
御元朗冷哼一声:“子不语怪力乱神,不过是不谈论鬼神罢了,你倒是满口胡言,张口便来。”
御元朗道:“皇宫之中,天子真龙栖息之地,哪里会有什么鬼怪,皇兄怕是不敢吧。不敢便直说,何必找借口托词。”一面说,一面上下斜视。
闻言,御元朗微抬下颌:“本皇子怕过什么,去便去。”
于是二人相携至池边,只见池中柳叶点点,落花片片,池边杂草探头。
这几日无人敢来打扫,周围森然寂静,清冷浸骨。见到此等荒凉景象,二人闪过害怕,却又不能失了面子,只好强撑着。
御元祁率先站到池边,御元朗也跟着站了过去。五个太监如临大敌,左右护着,双目直直盯着池面,一有风吹草动便欲逃走。
半晌,池中没有动静,御元祁渐渐不耐,大着胆子道:“这池中哪里有什么水怪,本皇子说了是骗人的,你们非不信。”口中虽如此说,脚步却往外边移去。
突地,被御元朗扯住衣袖,御元祁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条通身金黄,头顶一抹红点的锦鲤慢慢游了过来。
七人一时怔愣,屏住呼吸,只见那鱼儿越游越近,御元祁深咽口水,颤声道:“这不过一条鱼,不用害怕。”
口中叫着不用害怕,脸色愈发青白,众人一时间也忘了逃跑,只是紧紧盯着锦鲤,不敢动弹。
那锦鲤绕着池边转了数圈,突地跃出水面。众人皆惊,或掩面逃走,或跪地求饶,或目瞪口呆。
小桌子跪地磕头不止,口中念念有词:“求鱼仙高抬贵手,不对,高抬贵口,奴才的肉不好吃,我家爷的肉也不好吃,我家爷是三皇子,吃了皇子的肉可是要折福德,若是鱼仙能放过我家皇子,回去之后奴才一定给您立个长生碑,整日为您祈福,祝您早日功德圆满,早日飞升成仙,皇天在上,厚土为证,奴才不敢打嘴。”
御元祁先是心中鼓跳如雷,生怕小雨变大鱼,张开血盆大口,却见锦鲤只是在空中翻转一圈,仍旧落回水里,渐渐平下心来,又听见小桌子口中连串珠炮,求神告佛的,又感动又好笑,实在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御元朗反应过来,跟着一起笑出声来,小桌子初时犹未察觉,后来笑声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连忙抬起头来,见两位皇子笑得前仰后合,怔愣半晌方才明白过来,连忙站起身来嗐声道:“爷,你怎么也不告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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