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兆廷”
眼前的这个男子眼中的一滴泪,悄然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的头有些昏沉,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为何在这儿?”
“那一日你带兵刚走,杨春元便将我软禁了起来。冉兴让出城去接玉麟,却没想到杨春元早已将到黑里河最近的那条路封死。玉麟走了另一条路,冉兴让没有找到他于是赶了回来。杨春元在玉麟来之前打着‘出兵救援’的旗号走了,最后文鸳和冉兴让带着我一路逃出来的。”
我浑身软绵绵的,嗓子干涩,奇痒难忍。
“水”
他赶紧给我倒了杯温水,将我托起,慢慢的在我嘴边递着。
“兴让呢?”
“他出去采草药了,文鸳正在熬粥”
“她?”
“她我们误会她了具体的今晚她会告诉你的”
“好”
他将我放平,把杯子放回案上。
“公主也来了”
“什么?”
我想努力的坐起来,到浑身却毫无力气。
“我们当初分做两路去找你,我和文鸳到了悬崖底下,兴让回了战场。他说他看见了一个紫衣女子,手中握着你遗留在战场上的金枪,哭的撕心裂肺”
我脑中渐渐浮现出了这样一个画面:
夕阳落尽,阴山上吹着阵阵血腥的风。
草地上已经浸满了暗红色的血,她身着紫色纱衣在阴山上呼喊着我的名字。
那么急切,那么心急如焚。
最后却只找到了我的枪,这把她亲自命人为我打造的金枪。
璎珞徐徐吹开,露出了“英媁”二字。
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两个已经渗进了血而模糊的字迹,渐渐传来轻声的呜咽。
她的眼睛伴随着字迹一起变得模糊,眼眶中突然掉下一滴泪来。
滴在了草地上,滴在了那两个字上,滴在了她的心里。
眼泪不听话的,争先恐后的涌出,如同那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如瀑布般倾泻着。
阴山上一声声的回荡着“冯少英”这三个字。
――――――――――――
“原来你真的是冯素珍真的是个女子”
我与她对坐在小炕上,中间安置着一个案几,上面放着两盏茶,和一壶杏花村的汾酒。
“不错”
“原来你和我之间也隔着这么多的谎言”
那日我摔下悬崖后,她和兆廷将我救了下来,随后替我包扎时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
“你恨我吗?”
“恨!”
一滴清泪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曲折的线。
“但我更恨我自己,恨自己那一年没有答应跟你远离这里,也恨自己这些年来被仇恨蒙蔽的双眼,更恨明明现在知道了你的身份,心里却还是放不下为我画下那幅《越人图》的你”
我有些不敢相信她从口中说出的这几句话,古代的女子思想这么前卫?
“文鸳”
“我本是十年前的内阁大臣柳易寒之女,那一年三子夺嫡,大皇子朱常洛和五皇子朱常浩欲拉拢我父亲不成,便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父亲参了一本。只因父亲所做的诗中有‘愤义军’三字冲撞了皇上的名讳,又因‘愤’字判定我父亲对皇上不满。于是当即下令,满门抄斩。而我那时只有七岁,文妍只有五岁。被押往塞外贱卖,途中因误食白驼根而假死。官兵便将我们丢进了乱葬岗,我姐妹二人醒来时,身边白骨累累”
她眼中流露的恐惧令人可想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