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言鳌拜已领兵在代州城内外搜寻了一整天,却也没见着如一大护法等人的半点踪迹,看看天色将晚,又闻说阿济格与萨哈廉先后率军而去,心上好不焦躁。
遏必隆道:俗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离地焰光旗,既已知与那灵鹫寺有所瓜葛,我等何不往五台山一行?总好过在这里大海捞针,夙夜忧叹。
鳌拜闻言,恍然大悟道:此言极当!
忽转念一想,又叹道:素闻大孚灵鹫寺高僧如云,我等此去,只怕轻易不能如愿。
遏必隆道:此行须是先礼后兵,即便不能讨还失物,亦千万要探明那大红旗的下落。否则,我等还有何面目再见大汗!
兆牙却道:大将军何必烦恼?那秃驴若当真不识抬举,我等还有杏黄旗在手,即便不能取胜,开山毁寺,自不在话下。
遏必隆斥道:你少在这里添乱!
兆牙闻言,随不敢多言。
三人计议已定,随各归安寝,只待明日上山不题。
话说如一大护法一觉醒来,已近初更时分,见衙内一片漆黑,万籁俱静,随不动声色,就翻墙向东而去。
不一时,如一大护法又跃出东门,在城外寻了大半宿,直至天明,也未觅得蛛丝马迹。待要回城打探,又怕泄了行踪,惹祸上身;待要进村询问,又怕大海捞针,白费功夫。两相权衡之下,如一大护法也只得先回灵鹫寺再议。
一宵安寝过后,凤红俦已复了元气,早早地就与温轶伦入至梵宫,来见真一上人及悟一尊者。
众人正在佛前讲论,忽见一阵风起,如一大护法就裹甲而至。
但见他须臾站定,卸了金甲,就上前与众人施礼。
两边礼毕,温轶伦问道:大护法一早来归,必有音讯,未知是喜,是忧?
如一大护法叹道:亦喜亦忧。
不待温轶伦再问,又道:喜的是,早在代州城破之初,澄一师弟便与李钦差纵金光走了,并未落入敌手;忧的是,他二人出城东去,至今下落不明。
温轶伦见说,随就松了一口气,道:这样也好!只要他不落在鳌拜等人的手上,即便是有伤在身,亦足可自保。
少顷,忽又问道:而今代州城的情形如何?
如一大护法道:据贺知州所言,代州城先降后破,乃是由东虏大军内讧所致。城破之后,阿济格曾欲下令屠城,以报雁门关被焚之仇,幸有萨哈廉从中作梗,方才罢休。否则,代州城势必惨不可言。现如今,阿济格率大军南下,萨哈廉亦兵分三路而去,代州城内就只剩下来鳌拜的一枝人马,还在盘桓不定。
温轶伦闻言,沉思道:鳌拜既不随阿济格南下,又不与萨哈廉合兵,更不回应州大营,独自流连不去,想必是为了那离地焰光旗。
如一大护法道:料应不错。据贺大人讲,城破之后,鳌拜等心无旁骛,专一只要搜寻我等,倘不是为了那离地焰光旗,又岂会如此?
随转过身来,就笑道:只不过,我等早已不在那代州城里了,他一场奔忙,终不免无功而返。
众人闻言,怡然含笑。
不意温轶伦如有所悟,大惊道:不好!
众人见状,俱不明所以,随急忙就朝他望住。
温轶伦道:鳌拜久寻无果,又不敢回应州大营,那他就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如一大护法沉思片刻,试问道:你是说,他会来灵鹫寺?
此言一出,众各惊讶。
温轶伦道:不错。
如一大护法击掌大悟道:对呀!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道罢,就急切乱走,不胜烦恼。
悟一尊者见状,在一旁道:来便来!难道我堂堂大孚灵鹫寺还怕了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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