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梦轻描淡写地丢出几句话,径自转身冲着翠儿喊道:“小翠儿,别淘气了,咱们赶紧回屋睡回笼觉。”语毕,大喇喇不计形象地升了懒腰,单手附上嘴巴,打了个哈欠,迈开步子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是,小姐。”跟在若梦身边久了,翠儿也早就练就了一副铜墙铁壁的本事,直接将所有人怪异的眼神屏蔽在外,随意地作了告退的动作,赶紧乐颠颠地跟了上去。
独留下一众人等干瞪傻眼,直到李婉之率先从闹剧中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拍着桌子,不停地重复:“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看热闹的香客才觉得没意思,继续埋头用完剩下的斋菜之后,便陆续离去。
夏荷眼见着大小姐只喊翠儿跟上,却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心中不免生出不满,只是她身为奴婢除了逆来顺受,还能如何?一心想要讨好大小姐的计划算是彻底失败,如今她名义上是若梦的贴身婢女,但实际上连普通的粗使丫鬟都不如,不免颓废地垂头,满脸丧气的模样转身漠然离去。
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根本就不会影响到大局,李婉之脑子里不断地叫嚣着一个念头——弄死林若梦,让如梦认祖归宗!
妾侍们最擅长察言观色,根据她们多年在夹缝中求生存的经验,接下来极有可能会掀起腥风血雨,为了不殃及池鱼,伤及她们这些无辜,个个都象征性地随便扒拉几口斋饭,便假借各种理由,先后离去。
不一会,偌大的大厅就只剩下添香一人独自面对李婉之的阴厉面容。
“芝兰,你先带如梦回去休息。”
“是,夫人。”
“不用了,晚娘。我自己认得回去的路,让芝兰姑姑在这里陪你办事。”如梦笑得灿烂,只是她阳光的笑容背后却藏着跟其母亲同样的嗜血残忍,一句“办事”很清楚地说明她是知道接下来添香将要面对什么。
语毕,优雅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盈盈行礼,莲步轻移径自离去。李婉之看着女儿离去的瘦弱背影,眼眶有些发酸,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将世间的最美好统统替女儿争来,将十年来对女儿的亏欠一并补上。
“大夫人,我外祖母可好?”旁人全部都离去,添香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声音带着颤抖,焦灼道。
李婉之对“咚咚咚”的叩头声置若罔闻,凤眸中闪过阴厉的神色,反问道:“你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外祖母?我以为你认了新主子,早就将唯一的亲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猛地抬起头,鲜血参杂着灰尘凝结在额前,添香惶恐地不停摆动着双手,失口否道:“不不不!大夫人,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若是不敢,为什么挑在大庭广众下动手?你个死贱婢摆明了就是被小贱人收买了,别以为我眼睛瞎,看不出来!”精致地妆容因为李婉之狰狞的表情变得扭曲,深深地刺激着添香的眼球,她不禁害怕外祖母是不是每天都要面对大夫人如同鬼厉般残忍的表情。
外祖母病重,添香求医无门,亏得大夫人得知,热心地替外祖母张罗寻医问药的事情,还特意替她们祖孙二人换了舒适的地方居住。谁料到,这一切只不过是李婉之下得圈套,自古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添香万万没有料到,外祖母的重病其实并非生老病死的自然现象,而是中了毒。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外祖母已经嗜药成性,若是没有每日大夫人供给的解药,便会犹如千虫万蚁在全身爬咬身不如死。
曾经她想过带着外祖母远走高飞,逃离李婉之的魔掌控制,可是当她亲眼看到外祖母毒发时候的惨状,添香就再也没有继续抗争的勇气。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世上唯一的亲人饱受痛苦的折磨,犹如有人在用刀子捅向她的心脏般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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