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喘,难过的是岳父一家竟然如此狠心连夜把自己的亲外孙撵走,但再难过他最后也只是摇摇头,叹叹气,然后给贾一白煮了三大碗面条,贾一白狼吞虎咽之后一抹嘴又来了精神。
杨老师和孟美丽都不在家,孟仁德要贾一白自己去整理自己的房间,贾一白好不容易把自己一米八的身子钻到床底下打扫蛛网,这时却听见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一个嗡声嗡气,一个细声细语。
大门刚刚打开,就听到一迭声的叫唤:
“爹,我饿死了,快做饭,快做饭吧!”
嗡声嗡气的家伙果然是孟美丽,好像胖子说话的声音都比较粗。
“咦,琴儿也来了?!”
孟仁德有些惊讶。
“八叔!”
细脆的两个字像泉水叮咚,又像海啸狂作激荡在贾一白的胸怀,他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乱跳,仿佛要从他的耳朵里面钻出来。
但他此时能做的只是费力地从床底下钻出来,可越急越乱,一个不小心他的头狠狠地撞上了床底板,立即传出震天的一声响——“咚”。
“谁?谁在床底下?出来,看老娘不打死你!”
孟美丽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她一边嚷一边弓下身子往床底下望,又大又肥的肚皮把她憋得够呛。
贾一白刚刚露出脑袋,头顶就传来孟美丽的笑声:
“哈哈,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害人精,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到,美丽,别再叫害人精了,要叫他弟弟!“
孟仁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贾一白脸上还缠着一些蜘蛛网,眼前有一条粘乎乎的细线从左到右不断飘摇。细线外面,除了孟美丽那张宽大的胖脸之外,是一张极美的面孔——粉红色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稍稍凸起的鼻尖还有两片性感的翘唇。
她睁大眼睛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高高的半大小子,迟疑了一会伸出细长如白葱般的手指轻声问:
”贾一白,你怎么回来了?“
贾一白极力控制住狂跳的心,尴尬地笑了笑说:
”嗯,琴,”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又补充道:“哦,孟琴!”
“琴?孟琴?孟琴的名字是你叫的吗?贾一白,你应该叫她琴姐,弟弟!”
孟美丽立即大声纠正。
孟琴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粉红花朵的长裙,脚上踩着一双雪白的球鞋,像一个洁白的天使,美丽而神圣。她梳着一根干净利落的马尾,红扑扑的脸蛋,稍显严肃的表情与八年前贾一白记忆深处的那个十三岁的少女重叠了。当时,孟仁光把孟老七的棺材拉回来正苦于无处安葬之际,孟仁道的老婆赵春花跑过来告诉孟仁光县上正大搞殡葬改革,建议一把火把孟老七烧了,然后把骨灰扔到山沟沟里去。孟仁光一直紧锁的眉头竟然大展,然后一拍大腿答应赵春花刚才的请求:
“四哥,去我家吃猪肉炖粉条子!”
当时贾一白不知道孟仁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听说要去吃猪肉炖粉条子,口水立即涌满嘴巴,恨不得拉着孟仁德的手立即踩进孟仁道的大门,他已顾不得孟仁道会不会为那只瞎眼而报仇雪恨了。
孟仁道当时还是孟庄的村长,他家透着一股子高深莫测的劲儿,院墙是用高高的玉米秆子围起来的,大木门显得非常厚实而且年代久远。
走到厨房门口,只见一个十六七岁长着鹅蛋脸的漂亮大姑娘正好端出来一筐玉米面馒头,黄橙橙软蓬蓬的,贾一白似乎能感觉到一口咬下去的松软香甜,不禁口水直流。
这时,听那姑娘甜甜地叫了一声:
“娘,四大爷!”
孟仁光愣了愣,接着咧开嘴笑道:
“哟,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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