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因为长公主的婚事好好的热闹了一阵子。可来往就这些人,有的地方热闹,有的地方就会冷清。
灰衣老仆进来通禀,“将军,郡马爷前来拜见。”
吴庸正在侍弄盆栽,这棵松柏他修剪了很久,渐有形态。听老仆前来通禀,长袖一挥,“请。”
不消一会儿,果林跟着老仆进来。吴庸抬眼,见他还是一身白衣,胡子底下的嘴,勾起来,手里的剪子不舍得放下。阔步去迎,一手去擎果林的胳膊。“贤侄,你来了。”
果林的手刚刚抬起,礼还未成,就被吴庸扯散了。“将军。果林前来叨扰。”
“算不得叨扰,其他人是叨扰。”吴庸的手拍打果林的胸脯,“你,不算。”他振袖一比,“看老夫的黄石苍松,修剪的如何?”
果林的眼睛往自己的胳膊和胸脯看了一眼,不过是匆匆一眼。但怎么瞒得过吴庸毒辣的目光。吴庸将手里的剪子放下,说:“方才不注意,弄脏了贤侄的衣袖了。”侍弄盆栽难免手上有些泥土,换做深色的衣服弄到身上,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可果林一身白衣,两处土黄色的掌印十分清晰。
果林作揖道:“不碍事。将军,见谅。小侄心下有事,走了神。”
吴庸打量果林一番。“脩然郡马还有心事?”他老神在在,自己坐在厅前上首。
“说来惭愧,小侄大婚之后一直未来拜见将军,心下惶恐。方才入门连礼都未行,更不知将军正侍弄花草,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来拜见主人,这才走了神。”果林将前后一并说起,乍一听闻,没有丝毫毛病。
语毕,吴庸并未作何表示。一双阴鸷的眼睛在果林身上打量,好一会儿才大笑。“哈哈~贤侄还是一如既往的迂腐。你来看我这个孤寡老人,老夫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老吴。”
灰衣老仆进门立在门关处。
“带郡马下去换件衣裳,孙少爷的衣服时兴能得郡马喜欢。”吴庸一直鳏居,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嫁至凤城,婚后产有一子便病故。这外孙便成了吴庸的心头肉,今年也就是弱冠之年,虽不常住京中,但是府上总是备着许多时兴的衣帽摆件。
“喏。”
“将军!您这是折煞小侄!”果林一步跨立,将手由胸前推出,行大礼道:“小侄失礼之处,请将军责骂便是。”
“哈哈~”吴庸爽朗一笑,挥手,“老吴,你下去便是。”
老仆又轻轻地离开会客厅。
“贤侄,坐。”
果林这才收了礼节,坐在下首。黄石松柏的盆景就放在旁侧,方才椅子上也掉落了黄泥。可是,这回果林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就坐了下去。
吴庸的脸色似有好转,拿起桌上老仆早就备好的绢帕,将手掌擦拭干净。“贤侄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新鲜事要说给老夫这深居简出的老人?”
“新鲜事倒是没有,旧闻确有一桩。”果林说道:“丰州边防一事,因庶人敬仁林殁去,而不再提,本以为就此了结。最近小侄收到消息,我师父辰王爷命小师妹在江湖中探听此事。”
“这消息,是你师父,还是你小师妹告诉你的?”吴庸好像并不挂心,随口一问的样子。
“由太子处闻得。”
“哦?”吴庸捋捋胡须,“太子?贤侄如今是太子的幕僚?”
“太子怜惜兄妹的情谊,惜我连襟,总与我说些不便与他人知晓的话。”
“贤侄不觉得太子意在试探。”吴庸点破其间深浅,又说:“与贤侄来老夫这儿是一个意思。”
“将军!”
吴庸嘴角一抬,将手摆了摆,“莫要惊慌。不是什么大事。你还年轻,吃不准的事情总归是要来问问的。老夫若这等胸襟都没有,还怎么倚老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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