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笺上的内容阅读完毕,果然取了灯罩,将它焚尽。
“何事?”玄易子一边读着书,一边问道。
“我大师兄病了”白祈天托谢嘉平带来的是果实的一份书信。这封书信大约早该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何好像在果实手里压了一些时日,最近才托了白祈天的关系送来。与果然数月未见,果然突然觉得三师兄成长不少。
玄易子将手中的书卷放下,“严重吗?”
“看三师兄的描述是病的厉害的,日前已经离开京畿,回邵家庄休养了。”果然的指节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她的脸上写满着“思虑”二字:想着果实是遇到何种境遇,想着果林是何用意。
玄易子看出异样,问:“怎么?你若担心,便去邵家庄探望一番,不必如此满脸愁容。”
果然摇摇头,“大师兄身体底子是我们当中最好的,如今病了是真,至于厉害到要回去修养,我觉得恐怕只是说辞——京中复杂,他与大将军相交在先,太子又表现十分赏识,三师兄和师父也具在皇城。大师兄虽未有正式的一官半职,但已然是当今朝堂之上最抢手的人。”果然想想便可知果林是如何春风得意,“不过,我那大师兄是最懂得分寸的人。这般时候,他必然是要退的。”
“既然如此,果实兄特地修书是”玄易子不解这其中来回曲折。假如只是家常而已,为何要如此迂回,由白祈天托人带来。
“就是不明白师兄的用意才让我费神。逼得三师兄都严谨至此,皇城内可能有什么变故也不一定。”果然反复斟酌信中说辞,不免想笑:据太医令言,是惊悸之症,唯有休养,方得恢复。陛下特准其回乡调息。“惊悸之症,这天下还有能吓到我等师兄妹的,该是怎样的事情?”果然似笑非笑,对此颇为感兴趣。
玄易子问:“可有头绪?”
“我在想我大师伯。”
果然的思维显然跳跃到了另一个阶段。她这来来回回变化的神情实在有趣,弄得这边玄易子倒是笑了“你这是跳到哪儿个章节了?可把我搞糊涂了。”
果然说道:“我也是糊涂。所以从头在顺。毕竟这些时日,事情太多,有好些事情都没有办法捋一捋。如今,这封信让我想起一个早就该想的问题:当日,我们以为景明大哥要对我们图谋不轨才匆匆离开邵家庄。后来,在五翎殿中我们得知一切都是误会。”
“的确如此有何不妥?”
“不妥,很不妥。”果然看着玄易子星眸瞪得圆溜溜的,好似一只猫?玄易子心里闪过这样一丝想法,迅速将眼神挪向别处。只听果然继续说道:“既然大师伯不会不知道五翎殿对我等并无恶意。他还是送我们走了,这就是最不妥的地方。”
“只怕是三言两语说不清?”玄易子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是说不清,只怕是不想说。”果然双手托腮,“难道是为了保护邵家的颜面?虽然,万无门和五翎殿没有深仇大恨,但是毕竟五翎殿在武林中被视为魔教。身为邵家的女婿,大师伯不得不和五翎殿划清界限?”她闭上眼睛,“不对说不通连邵家的少爷都不避讳接触五翎殿,怎么反倒是师伯”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如何都想不通这其中哪里出了差错,可是明明就像已经有了答案一样在嘴边呼之欲出,却欲言又止。她曲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好像敲一敲就能把脑子堵着的东西敲掉一般。
玄易子伸出一只手指,勾住果然的手,“别敲了。你这样,脑袋敲破了也想不出来。”
两人的手就这样交错着,烛影摇曳,果然偷偷将手抽了回来,抿着嘴,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还有一件事。”
“嗯?”
“你为何称自己姓郑?”这件事果然想了许久,此时问出来,有些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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