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感觉。
只见模模糊糊的一条细麻绳上晾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很多衣服像是唱戏人穿的。
晚风习习,吴亦闯头顶上晾着的衣服随风摇摆。只是恰好风吹落了一匹纱布而已。
他发现没有异常,不过是自己吓自己。
“他奶奶的娘的!吓老子一哆嗦!”
吴亦闯又深吸一口香烟,随手将烟头扔在地上,顿时漆黑的地面多了一个红点。
曾经更夫头子告诉过吴亦闯,打更的历史源远流长,相传起源于上古洪荒时期的法术。流传至今,一是主要起到一个定时报时、夜巡安保的作用,另一个则是传说起到驱鬼的作用。吴亦闯精神抖擞,继续打更。
宁静的街道上隐隐响起乐器声,他心想黑灯瞎火的,怎么可能有人演奏乐器。
走了十几步后他发觉,每走一步,吹笛子、弹琵琶、拉二胡的乐器声就变得越来越清晰。
吴亦闯停住脚步,以为产生了错觉,可是乐器声依旧清晰,像是在弹奏某个戏曲。忽然前方漆黑的道路上,一个悲愤、凄凉的秦腔戏曲唱起:
我双膝跪倒把娘望~
悲切切尊一声儿的高堂~
你的儿本是龙生凤养~
自幼儿常依在母后身旁~
你教儿学礼替名节为上~
你教儿学孔孟习文舞枪~
恨周瑜无有那男儿气量~
家人们今分离痛断肝肠~
儿走后望母后多加保养~
莫为孩儿挂心上~
我今对娘把实话讲~
是去是留无良方~
声声血泪把娘唤~
娘啊你与儿做主张~
……
唱声止,乐曲声落。
黑暗之中一个穿着戏服的带妆花旦迈起戏曲步正朝吴亦闯缓缓走来,刚才他唱腔里面带着哭腔,让一种本来不存在的悲痛、凄凉的氛围无中生有。
“三更半夜的,你为什么还在大街上唱曲?”
此时吴亦闯仍然沉浸在戏曲之中。
花旦沉默不语,步步紧逼。吴亦闯看了一眼手里的铜锣,突然他想起为什么没人敢做更夫,再加上眼前这个诡异的戏子,更加吓得吴亦闯连连倒退几步。
鬼,有鬼。
我一定是遇到鬼了!
吴亦闯心中只有这个念头。
他转身撒腿狂奔,一口气跑出七八里路,躲进了狭窄的巷子里。
宁静的夜空下,吴亦闯听着自己“咚咚咚”的极速心跳声,心脏仿佛要崩了出来。
“呼~呼~呼——”他大口大口的喘粗气,满头大汗珠顺着脸颊两侧流进脖子,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马褂。
警惕片刻,那个戏曲花旦没有追上来,吴亦闯这才感觉到两腿发软站立不住,他靠着墙蹲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万籁俱寂的巷子里,就在他墙背后不远处那片紧闭的窗户里,“咯吱咯吱”作响。
吴亦闯心惊胆颤。
紧闭的窗户里顿时传来一男一女欢快的交融声。
“噢啊~好爽~啊~喔……”
“嗯唔——”
“啊——哦啊~死鬼你轻点,我快~受不了~啊啊~”
吴亦闯一听到这般浪叫声,反而心跳加速,脖子通红,男性的生理反应异军突起。
他确信花旦没有追上来后,便悄悄走到窗户外面,贴耳偷听。
血气方刚的年纪让他脑袋瓜子一热,他感觉到一股热流快要涌出。正听得起劲,忽然一只冰凉刺骨的手拍到了他的肩膀。
吴亦闯定睛一看,竟是那花旦变成了鬼脸杵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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