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秋高气爽,正是一个适合出游的好日子。
一大早,苏州城第一大粮商汪阳就收到了太守府的请帖。
“东墅高级会所开业典礼?”
汪阳一脸懵逼,高级会所是什么?想到之前被“刘巡城使”霸占堂屋的惨痛经历,汪粮商可以说对官府全无好感。
不会又是什么圈套吧?据说陆太守和那刘巡城使可是一丘之貉。
汪阳又仔细看了一遍请帖,上头还有几个字:“谢绝贺礼。”
难不成陆太守就是为了收礼?呵,官府。
汪阳打发下人胡乱准备了礼物,就出发去参加那个什么开业典礼。
按照请帖提示,汪阳来到了苏州城中的一个小码头。迎面碰到了一个熟人。
“唷!汪掌柜!”
“杜老板!”
“看你手上拿着请帖,莫非您也?”
“是啊,太守府发下帖子,哪个敢不去啊!”
俩人寒暄过后,汪阳低声道:“此行凶吉未卜,杜老板可有什么消息?”
“我也不知道啊。”杜老板摊手,“无非就是出点血,他还能吃了我们?”
汪阳点点头,心中依然忐忑。
这时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人走到他们面前,脸上笑意盈盈:“二位员外,是参加东墅高级会所开业典礼的吗?”
“是啊。”
“小的阿福,奉陆太守之命,在此迎接诸位老板。请随我来。”
汪杜默默跟上。
但是他们同行的下人们却被阿福拦下,阿福笑道:“我家大人再三交代,谢绝贺礼。另外诸位老板来回都由太守府接送,随行人员请留步。”
汪杜二人对视一眼,回头打发家丁们回去了。
杜老板调侃道:“汪兄,这陆太守总不至于绑票吧?”
“就是,没什么好怕的。”
他们走到码头边,只见运河中停着一只用彩绸装饰的画舫,船板早已架好。旁边还站着两名穿着奇异服装的妖娆女子,胳膊大腿全露,身上的曲线也玲珑有致。
汪阳惊奇道:“欸,那不是春风楼的绿柳吗?不是说春风楼已经改成剧院了,看她这样子,怎地又重操旧业了?”
“汪兄你有所不知,这衣服唤做极乐袍,乃是从东海郡传来的新鲜玩意儿。据说东海郡的贵妇人们在家中都穿这样。”
“当真?”汪阳目不转睛地盯着绿柳,“如此说来,我也得给家中妻妾都置办一套。”
“唷!汪掌柜你怎么流鼻血了!”
汪阳大囧。
这时阿福适时出现,递给汪阳一块丝帕,又指引他们走上了画舫才转身离去。
画舫装饰豪华,也有好几位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在船舱内伺候着。
“两位老板,请坐。”
汪阳擦干净鼻血,与杜老板二人相对而坐,中间则是一个乌木茶几。
青衣小厮立刻奉上茶水。
茶水清澈,茶叶碧绿,跟前朝流行的浑浊茶汤大为不同。就连茶杯上的纹饰雅致非常,汪阳不禁点了点头。
这时炒茶已经普及,汪阳多少也懂一些。他伸手捏起茶杯,温度适中,轻抿一口,唇齿留香。
“不错,好茶!”
座位上有羊绒的软垫,柔软舒适。加上弥漫在船舱内的独特清香,汪阳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不久,画舫上又上来三个客人,都是苏州城内有名的富商。
众人寒暄过后,悄悄讨论陆太守的用意,全都不太清楚。
这时画舫离岸,顺着运河向城东而去。
汪阳奇道:“不等人了?我看岸上还有许多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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