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怔在原地。
她眼底一片震荡,低着头,惶惶不安。
士兵快步地跑了过来,收起枪,趾高气昂地挑了挑眉毛,“光明节,怎么都不拿个烛灯呢?”
说着,他打开了腰上的大布口袋,接连拿出了几张长方形的油纸支蜡烛和一枚打火机,在思眨眨眼睛,都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对方已经将油纸折成了一盏荷花灯,插了一根蜡烛进去,用打火机点燃。
“走吧走吧。”
士兵甩了甩胳膊,扯着嗓子,催促着队伍继续前行。
在思有些难以置信,直到她真的跟着队伍离开了村寨,离开了军队的管辖区域,面对着一方空山净土,她才真的相信,她是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回到中国去了。
她懵懵地捧着河灯,一路缓缓地走着。
约莫半小时后,再前面不远处就是在当地较为出名的卧佛寺了,寺庙四周由龙船花锦簇围绕,灯火通明,亮若白昼,今夜,整个缅甸似乎都成为了一座“不夜之城”,紧张的内战纷纷叫停,佛塔内正在举行大规模的布施斋饭,通往寺庙的台阶两侧还有各式商贩和表演队伍,万家灯火,好不热闹。
队伍里乱了起来,谈话声窸窸窣窣,正前方,有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吵嚷着要看话剧表演,在思把握住时机,扔掉手里的河灯,拉紧了身上的头巾与披肩,快速地奔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辆摩托车附近。
在东南亚国家,摩托车市场强大,因为更便于出行,所以摩托车远比汽车更常见。一些懂得赚钱的村民常常会利用摩托车到人多的地方蹲点c守活,按路段收费,类似于国内出租车一样的存在。
一个男人正戴着头盔站在车边,他浑身通体漆黑,皮鞋锃亮,一尘不染。
在思没想那么多,“师傅,去中缅边境的瑞丽口岸多少钱,现在就走,我给你双倍!”
生意人一般都会说点外语,她猜想对方应该能听得懂
男人歪头看她一眼。
“双倍?”
“对。”
在思低头翻口袋,刚摸到钱,忽地,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猛地抬头去看,纤细的手腕却被一把钳住,对方用力地攥紧了她,将她反手拖到了摩托车一侧。
一回生二回熟。
夜深人静,双方对峙了一会儿,在思瞪大了眼睛,彼此间心照不宣。
随即,周觉山单手解开了头盔上的带子,将黑色的头盔摘下扔在一边。
他轻笑,随手抓了抓被头盔压塌的短发,单腿跨到车踏板处,手肘抵着膝盖的位置,挑了挑眉毛,倾身道。
难怪她总想着逃跑的事儿
“原来你身上还有钱。”
“”
印象中,东南亚人的生活基本都是如此,缓慢而宁静,不论贫穷或富有,脸上总是能挂着笑容,享受着生活中的一点一滴。
在思照旧坐在门口。
她托着腮,坐在高高的门槛上,静静地望着远处的街道,不一会儿,再低头抱紧膝盖,认真地观察着有没有落单的蚂蚁从自己身边路过。
“小姐,我给你新做了一身特敏,你穿上看看,肯定很漂亮!”晌午时分,康嫂从屋里走来,笑盈盈地盯着她看。
康嫂口中的“特敏”在缅甸也叫笼基,在东南亚其他国家又称纱笼,是流行于南亚c东南亚等地区的一种传统服饰。
在思微怔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康嫂不由分说地拉起了在思,将她拽到了楼梯口,又一路推到了二楼的卧室。
床上铺着一件乳白色的斜襟短上衣,一整块做工精细的同色蚕丝布料悬挂在一旁的晾衣架上,蚕丝质地轻盈,平滑的表面还绣着一层淡白的水波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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