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露珠还挂在草尖上,人间却已经不太平。
宁荟一早是被争吵声吵醒的,醒来却见床畔已经人去不留温,好一会争吵声没了,安静了许多的屋子,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格外清晰。
杨寒进屋,神色却不好看,唯独见到宁荟懵懵地坐在床上,就像一个被吵醒的孩子,他脸色才见一点笑容,“荟儿醒了?”
“醒了,夫君,外面发生什么了?”
宁荟依旧坐在床上,裹着她的薄被,杨寒垂眸思虑片刻,忽然坐到宁荟旁边去,扶着宁荟瘦小的肩膀,习惯把她抱在怀里,“荟儿,一会去陪陪师姐好不好。”
宁荟半倚半靠在杨寒怀里,星辰般的眼睛顿时扑闪一下,迷迷糊糊地点头应声“好。”
清凉的后院,几声鸟鸣过后,鸦雀无声,只剩高锦华一人在后院的草地上背对着回廊坐着,目光也不知看向何处,眼中一片迷茫。
宁荟往她身旁坐下,她也是有力无气没转头看,宁荟看向前方,而前方不过又是一个屋子罢了。
高锦华的手一直搭在膝盖上,身体绷得,众人皆往大堂里去,似乎很想看拜堂。良辰恰好,拜天地拜高堂,又是夫妻对拜,只等待礼成便可入洞房。
新人未退出大堂,却是谁人在呐喊“祝福”二字,接着便见着这些个外邦宾客堵住了大堂门口,吓得司马令言脸色苍白,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红绫,司马逸也霎时被激怒,白梅珠见状望了一眼人群中的赵依。
只见赵依自人群中从容走出,“诸位贵客的心意,这对新人心领了,不过良辰吉日不可耽搁,不妨就由我道一句祝福的话说与新人听,诸位贵客的祝福在城主面前表示,如何?”
众人之中自是有人不服气,站出来质问道:“姑娘何人?何以只有你能在新人面前开口?”
“新郎官阿姊。”赵依浅笑,目光中却是波澜暗涌,仿若星辰明灭尽在其中,叫旁人心惊胆战。
见众人顿时交头接耳,皆是不语,赵依看向新娘子,和悦道:“愿新人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
司马令言闻言,红盖头下脂窗粉黛含俏含羞,呢喃细语道“谢谢姐姐!”
“好一个恩爱应天长,那贫道也来一句,公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正当众人心中动摇,即将让开路时,一道高亢的声音传来,说着难以入耳的扫兴话。
赵依柳眉轻蹙,循着声音瞧去,见一个六十旬老人不紧不慢从人群里走出来。
老人一身朴素的道袍,银髯花鬓,看得出年岁已高,可这硬朗的身子骨往新人面前一站,倒看得出几分仙风道骨。
白梅珠略微一惊,这老道若真能毁了这庄婚事,于他而言倒也不是坏事。
司马南昭挑眉不屑一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道冷吭一声,应道“字面意思,何须我来解释?”
司马逸已经按耐不住这暴躁的性子,冷漠地扒着手上环戒,冷不丁冒出一句话,“道长,今日我女大喜之日,还望道长莫要惹是生非。”
叶涛见情况胶着,只得唤回赵依,赵依亦是觉得情况不明朗,突然冒出来的道士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叶涛身旁,赵依疑惑道“涛,你认识他?”
“全真教的前辈。”
赵依颔首,又好奇全真教的人来这是为何?
老道听城主略有愠色的语气,却还是不紧不慢,从容吐字,“说实话司马城主,老道反对这门婚事。”
“你反对?你是何人?”司马逸的怒气哽在喉咙里,即将爆发,老道也不怕,依旧谈笑。
“城主可是说过,永生瓶将作为令言公主的陪嫁之物,大伙也是为了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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