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心中猛地一跳,连忙抬眼望去,却见开口之人约莫四五十岁,额头宽大,双目炯炯有神,蓄着三滤短须,挺直的腰背将身上黑色的官袍撑得颇显威武。
对于田丰如此动作,袁绍身后的朱汉c郭图等人皆是眉头一皱,觉得这田丰也太失礼。袁绍轻捻胡须,对于田丰的举动丝毫不以为忤,只是和蔼地问道:“怎么了元皓?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那传旨的小黄门也连忙陪着笑道:“是呀这位大人,这可是州牧大人的册敕,可是万万玩笑不得的呀!”
田丰将袍袖一抖,双手背在身后,盯着那小黄门问道:“你方才宣读的是天子敕令?”
那小黄门心中暗暗叫苦,以他久在宫中的见识,怎么会看不出那圣旨的问题,都怪自己时运不济,摊上这么个差使。此番这般伏小做低,怕是全白费了功夫啊!眼下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回道:“这是当然,天子诏书,还能有假吗?”
“你这阉宦!想欺瞒我们吗!”田丰冷哼一声,怒道:“我汉家各州本无州牧,只有州刺史,司监察之职。后因地方动荡,州郡不协,刺史全无决断实权,往往贻误军政要务,这才设立州牧,集权开府,总览一州军政。从来都是州牧兼着军职,没有只管政事的州牧,你这诏书却对我冀州兵权只字不提,这不是乱命是什么!”
袁绍身后朱汉见如此说,连忙蹦了出来,呵斥道:“你这腌臜东西!我家主公总领冀州一切军政事务,乃是冀州军民士子同心所向!难道还缺你的圣旨吗!你敢宣读这般乱命,是谁给你的胆子!昔日我主诛杀十常侍之威,你们又忘了吗!”
小黄门被逼得支支吾吾,万般无奈,半天才咬咬牙,又从身后侍从手中的匣子里取出一份圣旨,满脸哀求地回道:“小人实在不敢欺瞒大人!朝廷将冀州军一应事务,都托付给了原代郡太守c边将袁谭。袁大人,小人不过是代为传命而已,您这般人物哪里需要自降身份,跟我这个杂碎一般见识呢?求求您就高抬贵手,饶过小的吧!”
小黄门一边苦苦哀求着袁绍,一般偷眼打量着田丰的脸色,说实话,他这番话完全是说给田丰听得。实际上他并不太担心袁绍会为难他,怕就怕这个看起来就一根筋的小老头田丰犯楞啊!
越是袁绍这样的一方英主,越是注重自己的名声,他可能会拒绝接受诏书,但绝不会因为一时之怒背上一个杀害天使的污名,使自己甚至背后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蒙羞。
但是田丰这种刚直的大儒就不一样了,他们同样注重名声,但他们注重的名声和袁绍这种诸侯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这种乱命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极大的羞辱,正所谓主辱臣死,要知道现在可是汉代,社会上依旧充斥着任侠之风,现在的读书人那可是一言不合就真的会拔剑杀人的!至于朱汉之流,不过是谄侍主上而已,袁绍不点头,他们是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的。
田丰听了小黄门所说不屑地昂头说道:“西凉武夫就是西凉武夫,何其粗鄙也!如此拙劣的离间之法也拿得出手?”
小黄门摇头叹道:“只是可惜袁公未得早居高位,不然又怎还会有此番册封冀州牧的诏书?”
小黄门这一语双关的一句话引得众人纷纷一笑,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审配双眼精光一闪,仔细地打量着这位传旨的小黄门,暗自思量着事情。
朱汉哈哈一笑,说道:“你这小黄门,倒还有些意思!主公,您看是不是把这两封诏书给销毁了,把这小黄门赶出境内?”
一旁的郭图听了朱汉的话直翻白眼,说实话,虽然同为原韩馥手下的投袁派,但他实在是有些看不上朱汉这个蠢货。不过此番长安的举动也实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就以现在汉家皇室的权威,靠区区两封诏书想玩离间?李儒得了痴心病了?
袁绍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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