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自己去的放春山,伤也是自己折腾出来的。结果将凤都尉推下了山崖,一回来就逼属下自尽,还差点儿杀了柳中藏罚属下戴了三日花。”
一提起兰羞逼他自尽的桥段周令就忍不住激昂起来了,委屈加心有余悸,差点儿声泪俱下。石凉听着只是浅笑,辛裴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了。
“要说你也该,殿下一向清心寡欲,严于律己,你编瞎话编个什么不好,非得说殿下跟凤娘子在书房咳咳那什么,我要是王妃我也赐你一把匕首。”
辛裴把兰羞对生命受到侵害后的暴怒理解成了对丈夫的不满和对小妾的嫉妒,认为周令就是那只夹缝里的出气筒,还真是天大的误会。
不过这误会马上就被抛掷脑后,接着上演变的是伤脑筋,兰羞留话让石凉去广寒宫接他。关于这句留言辛裴与周令的第一反应是一致的,首先都是抬头看天,只不过周令看天那会儿是薄暮,辛裴现在看到的是丽日晴空。
石凉倒是不急不缓,慢悠悠的洗去满身征尘,然后安安稳稳的吃饭c喝茶c睡觉,一天,两天,三天等满身疲乏消尽时门口的禁卫也莫名撤了。有点儿无厘头,但结果是好的,意味着着尊逸王殿下的幽禁解除,石凉重见天日了,说要去踏秋,宝马香车的往城外走。辛裴狠憋了一路,出城后终于忍不住了。
“殿下,咱们到底要去哪儿?”
不说这已快深冬了的季节吧,就算是踏秋,以殿下的风格也该是策马扬鞭啸西风的去踏,眼下改乘这么一辆粉嫩嫩的秀丽大马车怎么都觉得像见了鬼似的,别扭。
“上天。”
石凉坐在车内翻着卷宗不疾不徐道,那坦然的模样就好像真的是要去上天而且上天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一般。辛裴无语,车马按着石凉的指示走了一段才发现去的是珠英寺的方向,顿时恍然大悟,于是发出了一声原来是去降香礼佛啊的感叹,引得石凉一阵无语。
“去接王妃。”
石凉终于直接了当的说了句话,可辛裴不信,觉得殿下又忽悠他,王妃说的是广寒宫,跟珠英寺有什么关系啊。
“古语有云:琼叶润不凋,珠英粲如织。珠英者,桂也!神话里桂生月宫而宫称广寒,可不就是在珠英寺么,难道她还能真的窜到天上去?”
辛裴顿悟,怪不得驾了这样一辆娇嫩的车来呢,原来是为王妃准备的。广寒宫,他原以为是多神秘的地方,却原来就是珠英寺,还真有那么点儿不敢相信,像王妃那种直勾勾性子的人竟然也能说出这样一波三折的话,毁三观。
辛裴一遍遍的默默刷新着王妃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而珠英古寺中百无聊赖的兰羞正在后山绝壁看瀑流。这几日她冥思苦想终于理清楚了一件事,先皇驾崩时选出四王摄政,安东王,尊逸王,宝策王,恭圣亲王。四人互相牵制看着是很平衡的局势,对小皇帝稳坐江山大有益处,可国家就那么大,兵政之权也就那么点儿,四个人各自一拢势,作为皇帝的权力就被瓜分干净了,空荡荡的杵在御座上成了一件华丽高贵的摆设,任谁也不甘心。
可眼下出现了新局势,恭圣亲王颜清辞逍遥山水间,安东王远戍东南,如果再除去尊逸王,宝策王,这朝局可就彻彻底底掌握在小皇帝手里了。坏就坏在尊逸王身后有个厉害的石太后,宝策王身后是慕容丞相和他几乎遍布朝野的门生,这两个人,不得不动,却也不能轻易动。
那么,她自己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去跟小皇帝合作呢,兰羞踌躇不定,思虑重重。但因着是荒山野岭,所以便警觉了一点儿,石凉从弯道处一拐过来她就发现了,站在山石上的身体没动,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后悔,不出来多好,寺里那么多人,跟谁交锋都不用担心对方突然会变成一只鬼。
“想什么呢?”
石凉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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