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快坐”,林老对封易说:“阿易,上茶”
封易点头,退下的时候偷偷看了眼卢月,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
卢月装作不经意一笑却让他红了耳朵,‘她知道我在看她’,封易连忙敛了目,低头遁走
叶祁安盯着封易,直到看不到他的影子,“哼”,他轻轻一哼
“哎,听说来了一个女人找咱们师父”
另一个弟子眉飞色舞道:“我也听说了,那女的还称自己是师父的故人,啧啧啧,你们没见师父那激动劲儿,平时一老态龙钟的老头,你看看今天走起路来,嚯——好家伙,那虎虎生风的,比咱们走的还快”,他边说还边演上了,你别说,还挺像的
众人哄堂大笑:“三儿啊,没想到你这么有才”
“可是,那女的到底是谁啊,别是……嘿嘿嘿”,弟子甲略猥琐道
“啪——”,他头上挨了一巴掌
“别胡说,我可听说了,师父对那个女人可尊敬了,叫那个女的‘月姨’”
“什么?师父叫她姨!你别逗闷子了,我偷偷看了眼,那姑娘可年轻了,最多也就二十多岁,什么姨,是师父的孙女还差不多”,扫地的男子嫌弃道
“可是明明小琪说师父就称那女的月姨,难不成,那女的……”,他拖长了音,调足了大家伙的兴趣,大家都屏息聆听
“难不成,她是个妖怪?!”
“切——”,众人四散开来
“什么吗”
“就是,就是,这三儿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哎!你们……”,三儿伸了伸手,好像要挽留什么,没人理他,他尴尬的屈了屈指头
“要不,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对啊,!”,大家纷纷应和,一窝蜂的跑去了主堂
三儿慢了一步,“等等我啊——”
咦?阿勇还在那儿坐着,三儿心中窃喜,他比我还慢,我可不能让他给超了,三儿麻利儿地跑了
阿勇从手上活计抬起头,看到其他人凑热闹的背影,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瓷胎去上釉,这一次,一定能成功!他为自己打气
“呦呦呦……轻点儿轻点儿”
阿勇自说自话,动作轻柔地呵护他的瓷胎
夜深了,众徒弟用罢饭都开始洗漱休息,储物间的灯却亮了
晚风微凉
卢月坐在葡萄藤下,看着庭中那荷缸里隐隐约约的月影出神
时间……
她低头看落在掌心的月光,她的手还如白玉般细腻
“唉……”,卢月踢了踢腿,站了起来,摩挲了一下兜,
唔……没带烟
她拍了拍手,挽了挽额前的碎发,端正了衣领,
“子逸怕是还没睡……”
孤灯如豆,林老戴着老花镜认真地比对着一桌的碎瓷片,他动作轻柔,表情神圣
镊子夹起瓷片凑到灯下,林老推了推眼镜,眯着眼,一处一处地观察,突地,他眉毛一皱,轻轻放下瓷片,在那厚厚泛黄的本子上认真地记下每一个有问题的地方
夜,真的是凉了,有风吹进来,林老急忙背过身去,
“阿嚏——”
他的眼镜打歪了,努了努嘴还有点儿不得劲儿,
“哈哈,假牙移位了”,林老不甚在意地把牙摆正,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老了……真的老了……唉——”,他笑着摇头
“月姨,还是那么年轻,我都是老头子喽!”
“呦——谁在哪儿伤春悲秋呢,小子逸,给我开门”,卢月含笑的声音传来
“月姨?!”,林老赶紧把门打开
“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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