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畔,右相与太傅二人各巡视一圈在书堂坐下稍息,凤云浅却是喝了杯茶继续下去。
见此,不少官员看着凤云浅的眼神微变。
本来他们以为公主养尊处优,定是要宫娥环伺,不能巡视。
可现下看来,她似乎不知道累一般。
丞相大人和太傅走一圈都累的有些气息急,而她还脚步轻快,似是习武之人一般的体力,着实叫人诧异。
夫子院封闭九日,这九日举生难熬,考官也辛苦,公主是女子,能受的了到最后一日还难说。
保不准现在就是觉得好玩新鲜,等玩够了,就该坐书堂不出去了。
想着,一众侍卫监考官认同。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金榜题名,以文武入仕,为的就是跻身宦臣,光宗耀祖。没有人不想成为最好的,南梁建国三百多年,共出了文状元一百一十八人,武状元九十七人。
古代,从庶民百姓到达官显贵,无一不坚定的认为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读书的直接功利目的,就是入仕。自孔子起,“学而优则仕”成了亘古不变的知识分子的奋斗之路。
所以,这些举生,有的可能已经考了三年又三年,等了三年又三年。
大文豪苏洵就曾感慨,莫道登科易,老夫如登天的话来。
可见金榜题名其实很难。
正在心里有感而想时,凤云浅又瞥到了李肃愈发苍白的脸。
说实话,一开始她还真没看出这个正襟笔直危坐,穿着水色长衫,板着脸蹙眉不止,气场严肃如冰霜笼罩,长得特别俊俏的人是那两次牢中见到的蓬头垢面,衣衫脏乱出口就怼人的李肃来的。
认出他,还是听他咳了两声,再加上他眉头一直蹙的能夹死苍蝇,严肃又冷目的和在牢里怼人的李肃完全吻合。所以,她才肯定是他。
看看那一直未舒展的眉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活答不出题。再观其苍白而俊俏的脸色,恰似小女儿家来了月事。
想到这,凤云浅直接噗的一声笑了。
号舍里的李肃看到凤云浅自己不明所以的笑了,甚是鄙夷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听着他冷哼,凤云浅懒得搭理他的继续向前走去。
看他模样,肯定是得了风寒,还有八天的时间,他要是病倒了,她岂不是白救他了,嗯,晚上还是来‘关心关心’他好了。
四百个举生,要在这间号舍度过九日七夜,当然了吃喝那啥睡都是。但,这夫子院的考场号舍不同历史上记载的身边搁个尿壶的是,号舍后头改成了门,一推门,就是一排茅房。
所以,夫子院不会一到会试了就脏乱臭气熏天,卫生较好。
但还是有些懒得,得了允许,故,脚边搁着个黑瓦尿壶。
为防看到什么辣眼之物,遂,凤云浅目光一直避讳着些。
考生安生了快一天,申时中用晚膳时又搞事情。膳食虽由官服管,可还是有人疏通关系,在饭菜馒头里藏小抄,搞暗号。右相和太傅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一般,遂,膳食暂时搁置,先去看考生吃饭。
于是,可能有的为了继续考试,把小抄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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