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黑暗中哪些难听的声音证明了沈浮的存在。
这种情况持续了足半月有余,南丘起先尚能支撑,后来四肢皆已麻木失去知觉。
又一日,琉璃一如既往的来例行公事。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一开始没有弄醒南丘。
他看了眼低垂着脑袋的南丘,刻意放低了脚步来到南丘面前,在石柱边坐下,手肘拄着膝盖,手背支着腮,抬头望着南丘出神,活像个痴汉。
南丘的发丝胡乱的垂在额前,惨白如纸的脸在少许光亮的照耀下好似透明,薄唇微抿,下巴尖而瘦削,长而卷的睫毛轻颤,那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不睁开的时候倒给他平添了几分清俊出尘。
他的视线下移,南丘胸前横亘着一条宛若蜈蚣的伤痕刺红了他的双眼,伤口皮开肉绽,深可见骨。有些伤口已经结痂,有些伤口还在潺潺流血,一袭紫袍被鲜血浸染得更加妖艳。
白元笙的心不自觉揪了一下,想要魂珠的是天帝,与南丘何干?且魂珠是九尾灵狐之物,南丘本就无错,为什么现在受罚的是南丘。
他也大概没有想到,他此刻坐在地上看着南丘的场景将会是未来几个为数不多的宁静祥和景象了。
南丘缓缓睁开了双眼,便看到眼前有个人抬头死死的盯着他。
琉碧还在愣神中,正巧对上南丘朦胧水润的眼睛,冷不丁一个激灵像地上着火一般弹起,又后退两步和南丘拉开距离。
“战神大人这么看着南丘,南丘会误以为大人看上南丘了呢。”南丘昏迷刚醒,又许久没有喝水,声音有些沙哑。
“说,说什么呢你,你少胡说八道。”琉碧下意识反驳,却没发现自己的耳根有些薄红。
“呵呵,战神大人的反应还真是可爱呢。”南丘低低的笑了笑,声音甚是动听撩人。
“你平日待别人都是这般轻浮随便,没有底线?”琉碧有些恼怒,他不喜欢南丘这样说话,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战神大人错怪南丘了,这怎么会是轻浮,大人没发现南丘是在吗?”
南丘这句话似是彻底的激怒了琉碧,琉碧抬起右手,掌心变出一只青色瓷碗,碗里盛满了水。
他上前两步,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南丘光洁瘦削的下巴,右手执着瓷碗递到南丘嘴边灌水,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半分温柔可言。
南丘倒也没反抗,乖乖的喝完一碗水,伸舌舔了舔干裂的唇瓣。
“战神大人可真是粗暴呐,大人想做什么尽管做就是了,南丘不会反抗的。”
“你,我看你还是别出去了,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吧。真是不可理喻!!!”
琉碧剜了一眼南丘被他捏得发红的下巴,气势汹汹的走了。
南丘望着琉碧的背影,心情颇感愉悦。
白哥哥实在是太有趣了。
“你为什么不让他救你?”黑暗中久违的声音传来,是沈浮。
“嗯忘了。”南丘想了想开口。
“果真是不可理喻!!!”陡然拔高的声音表现出说话人的怒不可遏和无可奈何。
后来,律阴殿里鸦雀无声。
呀,又惹怒了一个人。南丘窃窃自喜。
律阴殿外,琉碧避开门口的守将,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右手自眉心向下抚过,被抚过的脸颊竟渐渐产生了变化直至露出整张俊脸,嫣然是白元笙的模样!!!
经过这半个月的养伤和调查,白元笙发现,律阴殿每一层的守殿人七天换一次班。而法术封印倒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这么多年,他博览过的群书不是假的,知道每一个阵法的阵眼,一切就好办了。
白元笙用一根白色锦缎将头发全部束于脑后,当然,此时他银白色的发丝已经变回如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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