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上职高就是混毕业证,所以三年里我把时间都放在了“自娱自乐”上。
高二的时候,桃核法宝好像长大了的孩子,只在子午两个时辰吸取我两次精气,平时感觉不到它吸取。而且它还能同我身体分开了,但不管我它放在那里,只要距离超过三十米,就像变魔术似的它就会出现在我的胸口上,然后像干了点活就要工钱的孩子立马吸取我一点精气。
我的身体可能是因为被桃核“迫害”的降低,竟然快速发育了起来,职高毕业那年我的身高突破到了一米七五,体重达到了一百四十多斤。终于从萝卜头中蹿了出来,超越了常在一起玩耍的扒哥c胖子c大熊c刘三儿,追平了老黑鬼。
我使出了浑身解数才迫使我母亲放弃了她那过于泛滥的母爱,同意让我去当兵。可惜因为一点放到现在根本就不是事儿的小事,在体检环节我被拿下了。在村长兼村书记的我二大爷极力托人疏通下,我爸花了一笔当时让任何普通家庭都会感到肉疼的钱,才让我如愿,在新兵启程的前一天晚上终于拿到了渴望的绿军装。
穿上没有领章和军衔c略显肥大的臃肿冬季作训服,带上没有帽徽的绒毛棉帽子,穿上当时农民工都基本不稀得穿的翻毛大头鞋,脚步轻飘飘地跑出家门,挨家挨户跟亲朋好友告别。
我心里很快就装满了亲人们的祝福和再三叮嘱,我的身体感觉越发轻飘。现在我每每想起从小呵护我c在我复员没多久就英年早逝的福哥教我的两招,我还会露出幸福的笑。(一)吃饭要先盛半碗儿,快点吃,吃完了再能盛多少盛多少,这招让我挨了好几顿饿。(二)老兵和当官的欺负你,看他上厕所拿着纸,就躲到厕所门口平心静气的查十个数冲进去猛踹,这招我很想使可惜卑鄙无耻的小人睡觉都是睁着一只眼睛的。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兴奋得一夜都没合眼的我勉强把母亲卧了俩鸡蛋的一碗面条咽了下去,背上捆成豆腐块的被褥,拎着装满了吃穿用具的大旅行包,戴着大红花,同另两个新参军的孩子坐上我们村新买的面包车,到乡武装部捎上武装部部长个干事和接兵的姓张的少校军官c姓黄的上尉军官,还有另两个村参军的孩子直奔火车站。
火车站锣鼓喧天,彩旗飘飘。我们被直接送进火车站里,同广场上成方队站着的一百多个像我一样的孩子站在一起。听各级领导在“嗞啦c哇啦”乱响的大喇叭里尖叫了近一个小时,终于踏上了列车,离开了我们生活了十八年c却对我们这些孩子尤其是农村孩子来说还是那么陌生的家乡。
车厢里极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大家就开始说笑了起来。在欢声笑语中,我甜蜜的打着一个盹儿又一个盹儿。火车行驶了十多个小时,终于到达了东北另一个省会城市的通往南方的最大枢纽火车站。
此时天已经黑了,我迷迷糊糊的拿好自己的东西跟着人流下了车,走进几乎坐满了新兵的候车室。
这帮家伙到了这里还不知道收敛,把偌大的候车室吵得就像菜市场,要不是房顶是水泥板儿的估计能被声浪掀翻了。等了近两个小时,随着一声:“起立!集合!”我们又涌上了月台,松松垮垮地站了好几列。
突然有人大声吼道:“立正!成四列横队,集合!”
我们一阵慌乱站成四列横队,好多新兵还在叽叽喳喳地闲唠着。
一个中等身高c体型微胖c方脸盘儿c五官端正脸威严的中年少校军官,厉声喝道:“都t给我闭嘴!这一道给你们t得瑟的,xxx,等到了地方,看我t怎么收拾你们······”
我们这一百多新兵被骂的大气都不敢出了,我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看来传闻果然是真的!
在夜晚凌冽的寒风中我们被骂了足足能有一刻钟,才被开往同朝鲜隔岸相望城市的列车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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