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还透露真挚的感情,“好了好了,大家是知道的。”席主任看着他眼睛饱含泪水,连忙用手打住。
杨进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谈话。许多客观存在的现实,都可以追本溯源。人的内心或许都有一股,想要追求比更进一步的尊重,这演化成一种深刻的、不可自救的情感,它限制了人的自由。
“到最精彩的地方却没有了,”郑立在台下说,意思是让杨进再继续讲下去。杨进快步地走下讲台,极力地控制住自己情绪,他想让自己的情感慢慢地平息下来。
大家的心情很沉重,谁都不愿意主动开口。他们知道这个方案的讲解人,是带着自己的感情做事的,内心蕴藏着极其丰富的思想与动力。
多少年过去了,杨进第一次可以在这个大平台阐述理念,盼望他设计的方案获得认可。他忘掉了以前所有发生的一切,甚至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正当杨进沉浸在无比畅快的心情中,fdi公司的代言人陶建走到了主席台上,陶建首先肯定ilz公司方案的优点,然后讲解fdi公司的方案,似乎把杨进在fdi公司工作经历都在会议上讲了。
“ilz公司方案确实很完美,但我对ilz公司鉴定材料合法性持有怀疑,这里面涵盖着fdi公司自行开发的许多理念。”
陶建例举了杨进什么时候进的fdi公司,fdi公司给他提供的技术条件,怎样发表的论文,这论文对fdi公司触动很大。等等。
山本社长也缓缓地站起来,不紧不慢地拉开了话题,“我想杨进先生不能忘记的是,山本公司如何开发主轴的伺服系统的,还有数据精度与质量的细节,这些我们都详尽地讨论过。”
杨进想起了山本站在他的车床前递给他锉刀的那一幕,这些他不会忘记。但山本将这些作为知识产权的证明是他没有想到的,“我当时是提出工艺数据问题,我在数篇论文中阐述,但这与山本公司的环境不相匹配。”
wagner先生也耐不住了,作为ilz公司的负责人,打断了山本社长的发言:“关于工艺的精度与质量,ilz公司可以提供更为详尽的数据。”
陶建也敲响了桌子,“伺服驱动是fdi公司最早提出的理念,覆盖全球的产业链,”语气里越来越强烈地流露出冷峻的责备,而没有原来那种绵绵的情意。
没有想到陶建血口喷人,杨进的脑袋嗡嗡地响,他一个人招架不过来了,感到每个人都变换了自己的位置,变成各种姿态在微笑着说话。
一场技术鉴定会议,变成了知识产权鉴定会议,更是检验人心的道德与尊严。
杨进终于站了起来,像一座耸立的高山,全场投去敬仰的目光,尽管这些目光来得迟了一些,他冷静地对大家说,“我对ilz公司负责,任何环境下主轴测试都有不同的参数,这是一个非常基本的常识。”
陶建高声张扬嗓音:“你这是为自己狡辩,”语调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温和,“杨进先生的这些数据,不会是西溪大学毕业论文上的数据吧?”
这句话是杀手锏。整个会场立即哗然一片,出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杨进在大学期间就剽窃别人的数据。”杨进感到一种悲愤的情绪在剧烈地膨胀,让他焦虑地震动着,冥冥之中又听见山本说:“山本公司不同意ilz公司鉴定材料的合法性。”
技术鉴定会议变成了产权认定会议。会场上激烈地争论着,他们在争取最后的话语权,胡乱成一团。他们在争议这些发展成果的同时,忘却了杨进那些被冷漠、孤独的日子,那些创造出来,然而又被抛向大海中的金子。
席主任不得不站了起来,两手向大家挥了挥说,“鉴于目前情况,行业协会不同意ilz公司的技术鉴定材料。现在暂时休会。”笔趣阁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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