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四野一片漆黑。
然而矿区这里却是灯火通明,几百个赤膊壮汉手持着铁镐和硬木锹,将大块的落石敲碎,再铲入推车中运到洞外。
往常数个矿洞的人力如今集中起来,轮班休息,工程进行的飞快,一夜的功夫便已经恢复了大半。
辛迪拉把长枪横亘在脖后,两只手搭在枪杆上,百无聊赖地倚在一根木柱上,吹着边塞的口哨,看着来来往往的矿工们。
法斯特大人和提姆老哥还在休息,辛迪拉刚刚接过提姆的班,还有些困倦,时不时打个哈欠。
一个下午加晚上,平静的就像是空无一人的冰原草地,辛迪拉心里的激动褪去,开始觉得有些无聊。
突袭军团的生活几乎每天都走在钢索上,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那时的辛迪拉整天紧张的像是一张拉满的弓,稍有一丝风吹草动,他就能像离弦的箭,向着前方的敌人扑去。
生活节奏在离开军队之后,一下子变得缓慢了起来,这几天他甚至觉得浑身发痒,有一股火在心里无处发泄。
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只食人怪兽,有机会一展拳脚,谁知道苦等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
南方的夜晚,凉风阵阵,夹杂着海水的腥咸。
树林被吹的摇曳不止,像是搔首弄姿的暗绿舞女,低矮的灌木和杂草在阴影中发出‘簌簌’的声响,听得人心神烦躁。
夹杂着清脆的虫鸣和矿洞中的敲击声,抬头仰望天空,皓月高挂繁星点点,安宁的让他浑身不自在。
一旁的小木屋门被推开,主管矿区财务的瘦脸伊迪拎着一个棕褐色的藤篮,走了出来。
矿区的工人轮班倒,夜以继日地抢修坍塌的矿洞,三十多个巡逻队的队员三两成组,守在附近的各个警卫点,稍有风吹草动便能摇响报警铃,辛迪拉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一时间,只会管管账目的伊迪倒是闲了下来,跑前跑后地凑活帮点小忙。
径直向辛迪拉走去,脸上堆着笑容说道:
“大人,这样干守着可不好熬,我让后厨备了点宵夜给您,您先吃点。”
说着来到辛迪拉身旁的一块巨石边上,铺上一张粗麻布,伸手从藤篮中一样一样取出来。
一小袋特产苦酿酒,木碗装着两张烤饼,半只烤兔和晒得干脆的鱼干被粗纸包着,此外还有一小碟盐渍菜。
“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吃食,也就是些林间的野味和岸边的鱼崽还算美味,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烤兔的香气早就飘进辛迪拉的鼻腔内,勾起了他的食欲,肩上的长枪化作红色能量吸入体内,他两步走到石头旁边,席地坐下,伸手撕下一条兔腿嚼了起来。
嘶!味道不错!
林间的白毛兔肥的流油,足足有二十多斤。一条后腿提在手里,能挡住辛迪拉半张脸。
用矿石垒个灶,把清理干净的兔子吊在上面,热量通过石块传递给兔肉,缓慢温和地烘烤着。
山里没多少调味料,只撒上大粒的海盐和晒干的柚草碎,全靠兔肉本身的鲜美撑起场子。
一口撕下一块兔肉,带起一道道细长的纤维丝,嚼在嘴里软烂鲜香,嫩而不老,带着矿石淡淡的岩香。
辛迪拉大概是真饿了,连着几口肉,又撕开半张饼,只吃得满嘴流油。
打开酒袋的口子,‘咕咚’灌了一口,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才想起站在一旁的伊迪。
“唉呀,对不住,光顾着自己吃了,老哥你也坐下来两块啊!”
辛迪拉有点不好意思,在部队那还用得着客气,不像这里的人,对他多少都带着一丝拘谨。
伊迪也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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