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对于有些事情,如果人们忽然得到消息,总会不自觉地想要躲藏。
安然给庞仁发了信息,今天不钓鱼了,
就很快收起鱼竿和折椅,吴恙安静站在旁边等待着,
等他们走后,池塘里有一条鱼跃出水面,顷刻又落回水中,
鱼鳞在阳光下泛着白光,十分夺目,可是此时却没人欣赏,只有一道水波还在荡漾。
吴恙的姥姥家有两颗葡萄树,永远相依相偎,彼此纠缠,它们的年龄比吴恙要大的多,
那是姥爷在结婚后种下的,不过几年就可以让周围附近的孩子在夏秋之际充满欢乐。
外甥女来了,姥姥当然很开心,
马上拿出一把剪刀,在院子里的葡萄架子上寻觅着,摘着葡萄,剪了七八串,
放在了桌上,有粉红,有深紫,很少青涩,
忙碌的姥姥一转眼就看见姥爷也拿着一串葡萄一颗一颗喂入口中,呵斥着他还和孩子抢着东西吃,
但是他却笑呵呵地只管吃着,才不管谁在说,毕竟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
安然在院间,接过吴恙递过来的一串葡萄,有青有红有紫,三色相交,
他觉得,十分好看,摘下几颗品尝,还是觉得比自己家几块葡萄园中的要甜太多,
想想原因,或许是因为,这份土地里没有太多竞争,只有两颗相依相偎,
院子里几人说笑间,三个小孩子,呼啸着从门口跑过,其中那个小胖子又拽着小黑狗狂跑,
吴恙叫回他们,喊他们进来吃葡萄,
小孩子哄闹作一团,抢着最红最紫的那颗,
她则走到门前,轻轻抚摸着小狗的头,抠抠它的脖子,安抚它的惊慌,疲惫,狗很惬意。
吴恙叫来小胖子,叮嘱他不要硬拖着小狗跑,那样它会很难受的呀,要照顾好它,它才愿意和你玩呀,
于是小孩解开了脖子上的绳,轻唤着它的名字,
小黑狗,摇晃着脑袋,摆着小小的尾巴,慢慢悠悠地走着,
小孩丢掉了绳子,和手中拿着葡萄的小伙伴又往路上跑去,不一会儿就没了影。
庞仁一接到安然的短信,便知道安然今天肯定又等到了那个女孩,
而自己呢,该怎么办呢,废话,当然是直接去找她啊,
对于庞仁来说,想见谁直接就去,从来不等待,
比如现在他想见白允儿,他拨动了蓝望的电话,
得知今天蓝望不在家,和魏然打球去了,蓝天好像没出门,在家玩呢。
庞仁放下装有鱼竿的背包,急冲冲地跑出家门,就这样,
一路小跑到了另外一个村子,他甚至都不用去她的家里,
他知道,她此时绝对不在家,等他到了槐荫村,果然如他所料,
入村第一家,三层楼房的院子里,有声音传出,是白允儿的声音,像是在与谁争论什么,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进入屋中。
白允儿今天穿了一身白裙,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树下,
藤架下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椅,
她的对面是蓝望,他那蓝色的衬衣,整洁的有些过分,
两人正在对弈,白允儿桌边没有到手的棋子,而蓝天的右手边堆放着许多,
此刻他右手拇指轻蹭着一块象棋,很是认真。
庞仁知道棋局的一般结果,肯定都是往一边倾倒,就像陈旧破落的天平,不会平等,
他坐在白允儿旁边问:“怎么样,是不是又快输了?”
“嗯,老是下不过,他还不让我,不说他是不是太坏了。”
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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