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如刀，刮刻在少年清秀的面庞。白袍的下摆在身后飘荡，呼呼作响。

    雪寒刺骨，怀中的女孩止不住颤抖。抽搐的身躯蜷缩成一团，惹人怜爱。

    洛奇口中吐出的热气在山林间扩散出一道白雾，雾气笼罩在女孩红肿发胀的小脸上。

    山路崎岖，弯弯绕绕。洛奇步伐沉稳，尽量不颠簸到女孩。

    寒风灵动，直往怀钻。洛奇臂弯箍紧，不让风雪渗透进来。

    雪冷凝冰，凉意透体。洛奇身躯紧缩，用体温暖热怀里的小人儿。

    他的速度不快，女孩脆弱的身体已经再也经不起折腾。在这个最美的年纪里，本应如花般绽放的女孩却随时都可能凋零。

    薇尔莉特伏在少年一起一伏的胸膛上，长长的眼睫毛不断抖动，低声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那等你病好了，一定多说几声谢谢。”洛奇温和地笑着，安慰道。

    “谢、谢谢，大哥哥。”薇尔莉特的小手揪住了少年胸前的衣襟，认真道。

    “现在说还太早了。”洛奇帮女孩拢了拢棉衣，扬声道：“别睡过去了，大哥哥给你讲讲我们的家。”

    “嗯。”女孩打着架的双眼皮拉出一条缝，微咪的小眼睛里透露出激动的神采，她现在渴望能有一个归宿。

    “我的家在王都，那里很温暖，也不会有山贼。”洛奇缓缓叙说着，神情中有种莫名地意味。

    “是在南方吗？”薇尔莉特低着头，手指点在了一起，自卑道：“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杰尔喀拉。”

    “没关系的，你去了之后会习惯的。”洛奇稍稍转了下发麻的臂膀，继续说道：“房子很宽敞，就在王宫脚下。每天都有人管饭，换洗的衣衫也有人解决。不用提心吊胆，可以……”

    不知道为何，他说着说着突然卡壳了，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

    “大哥哥，为什么不说说你的亲人呢？”薇尔莉特像是没有察觉，好奇地问道。

    “我……没有亲人。”洛奇将头仰起，掩饰住面上表情，呛声道。

    公爵府里的每个人说话、办事时都像裹着迷雾，看不清本质，交不起心。

    那里真的是自己的家吗？自己有家吗？来到异世这么多年，有过顺心如意吗？

    脑内烦杂的思绪让他的步伐越来越沉重，消沉的氛围弥漫在树林间。

    “那今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了，大哥哥。”薇尔莉特从怀中探出小脑袋，读懂了少年的悲伤，一本正经道：“我们可以拉钩。”

    不知为何，鼻头有些发酸。可能是天气太冷了的缘故吧，洛奇抽了抽鼻子，在心中辩解道。

    少年将右手的小指伸出，勾在女孩纤细的手指上。大手牵起小手，在风雪交加的群山中，定下了属于孤独人间的约定。

    安详的气息环绕在林间，不远处嚼着石蕊的角鹿抬起头来，瞪大黑色的眼珠，歪着脑袋看了看两只直立动物。发觉没危险后，又甩着小短尾，低头享用起午餐来。

    身后的密林中不断传出枝桠被碾压的声音，好像有什么重物在移动。角鹿尖尖的耳朵抖动，迈开四蹄迅速跑开。

    洛奇果断回身，看到悉悉索索的树林中步出一头2米多长、毛发浓密的黑熊。它的步态缓慢而笨拙，但行进的方向正是这条林间小道。

    小小的淡黄色眼珠谨慎地盯着前方，灵敏的嗅觉让它察觉到了少年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粗短的四肢止步，黑熊停留在原地，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呼呼”的粗响。

    “有猛兽吗？”薇尔莉特试图直起身子，紧张地询问道。

    “只是一只迷路的小熊。”洛奇笑着刮了刮女孩的琼鼻，让她乖乖躺好。

    黑熊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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