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与冰袋送入房内,老医生把起冰袋放在薇尔莉特额头上冷敷,又拿毛巾浸泡温水,擦拭女孩的身体,特别是腋下、手心脚心。
洛奇轻轻地掩门退出,将安静的房间留给了认真的医者。
门外,拜尔德还在等候,他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洛奇叹了口气,无奈道:“跟我进山的女孩发了高烧。”
拜尔德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了,山里人体质好,吃点药很容易缓过来的。”
“希望如此吧。”洛奇仰头望着天空中厚厚的云层,面上的表情依然有些沉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你比之前威严了很多。”拜尔德挠着后脑勺,不确定地说着,又问道:“你在山里经历了什么?怎么待了这么久?”
“挑了几座山贼寨罢了。”洛奇淡淡的说着,视剑下200多号的凶魂于无物,平静道:“一时没刹住闸,杀进了山脉中部。”
“谢谢。”拜尔德靠在墙壁上,三角眼里透露出柔和与郑重,低声地说道。
声音很小,洛奇还以为是自己是幻听了,不解地向身侧看去,发现拜尔德一脸肃穆,认真的神态没有丝毫动摇。
“我代表周边的几十座村子,对你的善举说一句谢谢。”拜尔德站直了身子,对着少年深深鞠了一躬,庄重道:“你这么一闹,至少到冬天前,他们都能过一段安心日子。”
“我只是凭自己的意志行动,你无须这么做。”洛奇侧身让过这一礼,拒绝道。
“但我所在的村子毕竟受了你的照顾。”拜尔德弯下的腰部依旧没有直起,认真道。
“别矫情了,我们不是朋友吗?”洛奇把拜尔德扶起,照着他胸口轻锤了一拳,调笑道。
“嘎吱。”门被从内侧推开,老医生挎着药箱,从房间里步出。
看着少年忧心忡忡的目光,老医生答道:“烧已经退了,现在算是脱离了生命威胁,人应该明天就能醒。”
“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有些后遗症……”
洛奇躯体一颤,深吸一口气后,面色如常道:“您说吧,我心里有底。”
“冻久了,热量散发得太多,身体根基受到了影响。”老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判断道:“体弱多病的症状,估计要伴随她一生了。”
“我知道了。”洛奇心头一紧,强挤出一丝笑容,感谢道:“辛苦您了。”
“我每天会定时过来,你照顾孩子的时候,记得让她多点喝水。”老医生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很满意少年的态度,再次嘱咐道。
“那你忙吧,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拜尔德也向少年告辞,朝着马厩的方向行去。
随后,洛奇推门而入,搬了张椅子坐在病床前。他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薇尔莉特通红的脸庞,心疼着命运多舛的女孩。
当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后,他才明白女孩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要。
进山的那一刻,他毅然举起了屠刀。一开始的确是为了给那些无辜村民伸冤,但到了后来……
当一次次的无伤战斗后,不断增长的经验和金币让他渐渐心态失衡,暴涨的实力已经迷惑了他的双眼。
在没有心理负担的情况下,他大开杀戒。剑下或许没有无冤魂,但握剑的人也不再是真实的自我。
是一直未曾察觉吗?不,他是一直在主动忽略,一直在主动掩饰,一直在自我说服。
为自己的杀戮冠上善良的外衣,但内心的步伐,却始终紧跟力量的脚步。
当杀戮有了足够借口,假借着正义之名的善举,让他的行动不断变味。
当正义被利益渲染,一切也就不再单纯,或许……它们从始至终都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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