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天空中零星几点的光辉如孤灯,各自独自闪烁,虽互不相交,却遥相辉映,让这寂静而冰凉的夜多了几分光明。
客栈内,士兵们轮班把守着客栈的各个出口,纪律森严,即使是再小的苍蝇也很难出入,商旅们则是各自在自己的桌子上趴着睡着了,客栈本来就小,客房也早就住满了,他们整日舟车劳顿,现在刘将军这么一折腾,他们更是苦不堪言,其中有的人甚至还因此延误了行程,可即便如此,也是秀才遇上兵,谁都出不去这个客栈,除了易天行。
屋顶瓦背,易天行借着查找证据的幌子出了客栈,躺在这里喝起了酒来,他抬头望天,一手举着酒壶,一手剥着花生米,只见他左手拿过一颗花生,食指拇指轻轻一掐,花生壳瞬间崩碎,里面的红色包衣也碎成粉末,米白的花生如玉珠般蹦出,力道恰到好处,冷风吹过,蹦出的花生则正好乘风落入他的口中,而那些剩下的渣滓都顺着冷风飘走了。
易天行一边吃着喝着,一边思考着,他的眼睛盯着天空中的星辰,目光呆滞,但却不是那种死灰一般的呆滞,而是那种在等待中无聊的眼神,就好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样。
“你武功不怎么样,这剥花生米的功夫却是一绝啊。”
一声调侃吸引了易天行的注意力,他闻声望去,正是那今日帮自己出头的北国剑帝——叶无锋。
叶无锋踏瓦而来,脚下的青瓦因承受不住他的体重而分崩离析,他武功虽好,剑法超群,可这轻功却是一般,再看易天行,整个身子都躺在了瓦上,如履平地,身下的瓦片没有一片碎裂的,就好像一根鸿毛浮于水面,没有惊起一丝的波纹。
“你剑法这么好,这轻功却是一般啊。”
易天行笑着调侃道,喝了口酒,然后递过酒壶,他倒不是有意与叶无锋为难,只是他这人天生就爱抬杠,尤其是跟朋友。
叶无锋摇头微笑,没有反驳,因为他很清楚,在这方面,易天行的确有调侃他的资本,要知道天下剑法好的人有很多,可有一身这么好轻功的,却唯有他易天行一人,他走到易天行身旁坐下,接过了易天行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
“啧,别都喝了啊!给我留点儿,我就跟你客气客气。”
易天行一把抢过酒壶,然后晃了晃,见酒壶里余货不多,不由地抿了一小口,然后吧唧吧唧嘴。
“这晚上的美酒啊,得品,要不然醉的快。”
叶无锋见他这幅嗜酒小气的样子,不由地暗自发笑,他自幼生活在一个严厉苛刻的环境下,他的身边极少有这种真性情的人,即便是有,那也是对他极其畏惧,从来没有把他当朋友过,所以他一直都很孤独,也少言寡语,即使是他的亲兄弟,也不曾对他真心相待过,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不一样,虽然武功不济,可是胆识和谋略却甚于常人,而且为人洒脱,在他看来当真是有趣的很,想到此处,不禁让他笑出了声。
“你笑了?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死都不会笑的人呢。”
易天行的眼睛捕捉到了那一抹笑,即使那种笑容在常人看来其实很是寻常,但他知道,这一抹笑出现在眼前这个人的脸上,是多么的不易。
“呵,原来我看起来像不会笑的人吗。”
叶无锋垂下眸子,感觉不出他此刻的情绪,但易天行觉得这神色绝对不是一种自哀,而是一种无自觉的表现。
“像,你要是个女人啊,你这不苟言笑的样子定是能虏获大批男人的芳心啊,肯定会有人为搏你一笑而烽火戏侯的!”
叶无锋没有回话,他只是看了看易天行,眼神里流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哀伤,他知道,这个能通天彻地的人其实是有的,但是他也知道,这个人不可能会只为了他而存在。
易天行见叶无锋神色黯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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