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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袭百里怨声起,踯躅不前兵将叛。

    御驾亲临起惊雷,大将重现落沉浮。

    三月二十二日,滁河北岸。

    天色渐晚,戚长生命令军队在河畔安营休息,且派出哨骑,分别向北c向西探查三十里。

    军士们开始安置营寨,准备生火做饭。

    这一日,戚长生率部渡过滁河,而后溯游而上,急行军约一百二十里。众将士长时间坐在马背上奔驰,可谓苦不堪言。长生在军营中巡视,每每经过军士营帐,便听到呻吟之声,更有甚者,出言不敬破口大骂。如此行走了几十步,戚长生便听得满腹怨气,径自回营帐歇息。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派出的哨骑回营复命。

    “前方情况如何?”

    “禀将军,向西溯游而上,一马平川。滁河两岸偶有人烟,并无异样。”

    “向北乃是张八岭,道路崎岖,穿过张八岭便是池河河谷,靠近东城县。”

    戚长生听罢,将行军舆图展开,思忖良久。

    “辛苦了两位,各自回营休息吧。”

    待哨骑退下,他又吩咐营前拱卫召集军中要员,商量明日行军路线。诸校尉c郎将各执一词,司马c参赞又各执己见。顷刻间便在将军营帐内吵闹起来,俨然把中军大营变成市井街巷,诸位军将也颇有市井泼皮的无赖之风。

    “停!”

    戚长生拍案而起,怒目环顾之,“商量如何行军便能让你们如此争吵吗?”

    一时间众将哑口无言,俄顷面面相觑,全都缄默不语。

    “今日急行军百二十里,军中将士多有怨言,更有甚者,说我是嫰芽菜,不知如何掌兵。但”长生愤懑,不知作何,且又捶打那帐中的书案,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将军若不定夺,我等先行退下。”话毕,众将徐徐退下。

    戚长生气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携起书案上的兵书,兀地翻看了两眼,连其中字样都没看清,又气得摔在地上。他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喘着粗气,双耳通红,又将这掷于地上的兵书捡起来,拍去尘土。

    “怎么说你也是圣人一生的心血,不能作践了。”

    翌日,五更天时,将军营帐又吵成了一锅粥。

    “你们是怎么搞的!现在已经五更,方才生火做饭,那何时才能启程!”

    “将军!昨日行军太累,火头军睡过了”

    “睡过了?!这是在打仗,你告诉睡过了!”

    “启禀将军,营中将士大多疲惫不堪,睡过头乃情有可原。不少军士因久坐马背胯下疼痛不已,睡觉时尚不能翻身,军中医官也忙了将近一夜。”

    “都是借口。我也是骑了一天马,不照样生龙活虎!”

    “将军,您乃人中龙凤,年轻气盛,且您骑的是好马,配的是好鞍。军中将士则有不同,马匹参差不齐,各有优劣,且兵士多拱卫京师,久疏战阵”

    “久疏战阵!尔等卫戍京师也是五更才起床吗?!”

    “那将军的意思是”

    “军仗八十。”

    “将军,你这是滥用职权!把火头军打了,谁来顾及将士的伙食?!”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可在争吵之中,反对戚长生的声浪是越来越高。

    “竖子不可与谋!”

    “无名鼠辈,安敢指点江山!”

    “指点江山,不过是纸上谈兵!”

    霎时间,众将全都离席而去,将军营帐也只剩下戚长生一人。他出师未捷,反倒成了“光杆”将军。

    然而,更为严峻之事,乃众军将吃过饭食,却不肯动身。莫要说西行溯游而上,军士连站定在原地都不肯,全都像是一滩烂泥,瘫倒在地上。全军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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