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殇竹,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洛殇竹拿筷子的手一顿,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夏若雪突然就严肃起来了,还连名带姓地叫他,心里突然一跳:“师尊请问。”
夏若雪转了转手里的杯子,神色晦暗不明,她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问:“在秘境的时候我怕影响你的心境才没问,那么现在,你告诉我,你的修为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劫又是怎么回事?”
洛殇竹神情一僵,还不等他开口,夏若雪就截在了他前面:“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我一直觉得你进阶的速度有些太快了。你知道吗,那天的雷劫,远不是金丹修士能承受的。”
洛殇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如实交代:“我是在玄岚宗的藏经阁里看到的功法,我发现照着那本功修炼,速度会变快很多,所以我”
“所以你就一直照着那功法修炼了?”夏若雪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修仙本就是与天相抗,平平常常地升个级都要天打五雷轰的,更别说你这样因为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功法而快速提升修为的人了,要不是我去了,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与我说话?还是不要再练那功法了,好好走我们玄岚宗的心法吧。”
其实夏若雪也猜到了,洛殇竹平时闲的没事就爱往藏经阁跑,玄岚宗家大业大的,藏经阁里什么样的书都有,这种功法十有是哪位前辈闯某个秘境顺手给捞回来的。
洛殇竹听着听着,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当即便问:“所以那一次,师尊你还是受了伤的吧?”
夏若雪:“”这都能猜出来?!这小子也太精了吧?!
见她沉默不语,洛殇竹了然,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愧疚和心疼,他道:“好,我不修炼了。”
没想到他这么听话,夏若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偏过头去看他,却见他一脸认真:“如果它会给师尊带来伤害,那我便不再修炼它。”
夏若雪看着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名叫无所适从的感觉,那是一种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受宠若惊。
为了掩饰这种无所适从,夏若雪干脆闭了嘴,专心地喝起了手里的酒。
不过她却有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本就是带了灵气的酒,虽说对修为大有裨益,但也比一般的酒更容易醉人。
几杯下肚,夏若雪就有些晕乎了,虽说小时候没少被方然坑去喝酒,但方然毕竟有分寸,给她的要么是米酒,要么是果酒,而且还被师尊罚过几次,但这灵酒毕竟不是普通酒。
师尊啊夏若雪看着空落落的杯子,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夏桉虽然看起来冷淡不近人情,实际却是个对她无微不至的人,就像父亲。
外界一直在传她是夏桉的私生女,实际上,夏若雪也曾一直希望夏桉会是自己的父亲,因为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夏桉不熟练地抱起她时的那份小心翼翼。
然而如今,夏桉飞升,意味着也许除了飞升,她便再没有机会见到夏桉了,而且说不定飞升了也见不到。
那么飞升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吗?大道三千,殊途同归,这条与天争的路的尽头又在哪里呢?
“师尊?”
夏若雪被这一声拉回思绪,转头看向声音来源,洛殇竹被这一双欲泣不泣的眼睛看得心肝狂跳,胸口仿佛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师尊你怎么了?是不是醉了?”
夏若雪晃了晃酒杯,接着一饮而尽:“啊?哦,可能是有点吧。”
洛殇竹:“”醉了还喝?!然而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就听见一个声音自他们头顶传来:“若雪师妹。”
原来是耐不住寂寞的大师兄终于不能再忍受小师妹离自己那么远,跑过来搭讪来了,结果一来就看到小师妹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顿时就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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