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年又朝她望过去了一抹赞赏的目光，道：

    “凶手大费周折让我们从神曲中得到线索，一定还有下一步路要走。近期，厅里要增强巡逻队，特别是繁华的市中心。从案发现场看，凶手作案手段很是干净，也没有被任何偏僻的街角上的摄像头捕捉到，而没有人知道这些死者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可以猜测，凶手成功地把死者从人口密集的地区骗到偏僻的地方，足以说明他的作案具有相当高的计划性和预谋性。”

    夜已经极深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回响在清冷的上空，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这是这么长久以来，大家召开的一次紧急的会议。

    每一个人现在的头脑都很清醒，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前方西装革履的男人。

    “根据此前凶手种种挑衅行为，我估算他们会很快作案”

    “他们？”张子骞惊讶。

    “队长，凶手不止一人？”

    “嗯，”顾经年点点头，“从国立图书馆一案，死者林访冬的剖腹情况来看。一个人没有办法完成全部的犯罪过程的，在短短10分钟内。这完全是不符合时间规律的。至少有两个凶手，一同办案。”

    这时，一直坐在角落里沉默着的江河开口了，“凶手如果是从神曲天堂篇，择取被害人，这一层的灵魂都是经过地狱和炼狱洗练的，是干净的。那么，刚开始凶手杀掉的那三个人有什么含义呢？会不会我们理解错了凶手的意图。他的猎取过程，没有按照任何规则来，完全是心血来潮的。”

    江河一直是一个沉默寡言，很是稳重的大男人，很少会听到他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

    大家还有些诧异从他嘴里吐出的话。

    莫白却两眼放光，咧着嘴，拍了拍他的臂膀：“江河，没想到啊！你隐藏得够深的，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无鸢默默抹汗。

    “我觉得江河说的也有些道理。仅仅凭借着书上一些字迹，就断定凶手是按照神曲里天堂篇的规律来杀人，好像牵强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队长，要不要改变一下侦查范围？”

    张子骞看着顾经年诚恳道。

    无鸢这时清了清嗓子，抬起头道：“我觉得队长的分析很有道理。凶手已经毫无人性，是个心理变态患者，什么事做不出来。”

    也许，是她那声队长，软软的，带着些江南侬软的调儿。顾经年抬起头，黑眸沉沉地凝望着她，并未接话。

    “对了！无鸢，差点忘了，你说你是在家门口发现了那封信笺，凶手会不会对你有威胁？不然，这段时间，你还是到我们家去住一阵子吧。我家还有一个空客房，你嫂子做菜也好吃，不会饿着你的。”

    面对张子骞的热情挽留，无鸢有些受宠若惊。

    没有人注意到顾经年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无鸢正在酝酿着嘴里的话语，要怎么拒绝张子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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